夫妻俩亲密地交流完感情后,赵云溪红着脸,缩在沈熠怀中。沈熠也不说话,默默抱着赵云溪。耳畔的微风,池中的金鱼,空气中的花香以及心灵交汇的小夫妻两人,共同构成了这幅最恬静、最温情的画面。此情此景,用“此时无声胜有声”来形容,则是再好不过了。
许久之后,赵云溪突然道:“对了,夫君,内侍省最近也送来了好多东西,我专门挑了几件好的,等离京时顺便带着,算是给几位师兄师姐的回礼。我生日那天,师兄师姐送了我很多贵重礼物,我一直想回礼,可又不知道该送他们什么。正好这次内侍省送来的东西中有许多四邦进献的礼物,我朝极为罕见,我便想送给他们,可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喜欢。夫君,要不你帮我挑一挑吧。你和师兄师姐的关系亲近,应该知道他们的爱好,你觉得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是不是该跟皇后娘娘说一声?”沈熠有些担忧地道,“若是我就这样跑去你的寝殿,皇后娘娘问起来,也不好交代。毕竟这是后宫,我是个外臣,不方便!”
赵云溪点了点头,赞同道:“夫君说的是,我们确实该跟母后说一声,走吧,我们现在就去。”说罢,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拉着沈熠的手,迫不及待地朝着皇后的寝殿而去。
两人来到寝殿外时,正好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月儿。赵云溪因为着急带沈熠去含香殿挑礼物,故而直截了当地道:“月儿,母后还在休息吗?我有事要跟她说,不知方便通传吗?”
月儿向两人施了一礼,微笑道:“九公主,娘娘早就猜到了您一定会过来的,于是提前留下旨意,说是您和九驸马无论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不闹出事来,她都不会过问。”
“真的?”赵云溪虽然喜出望外,但还是向月儿确认了一下。待得到月儿肯定的答复后,她转头看了一眼沈熠,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沈熠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会心地笑了出来。
由于有了皇后的旨意,两人也就不再担心什么,手牵着手,说说笑笑地朝着含香殿走去。
站在含香殿门口,沈熠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哪是一间寝殿,说是小号的正阳宫也不为过。难怪赵云溪移居到这里之后会有那么多人前来祝贺,放眼整个后宫,怕是除了“三宫”之外,再没有一个人能有这种等级的待遇了。这样看来,圣帝这次真是想改善一下与赵云溪的父女关系了。这样也好,他们毕竟是父女,虽然以前的关系不怎么样,但只要圣帝愿意做出改变,那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最重要的是,对于赵云溪而言,在圣朝这种大环境下,在外面闯荡的时候,有个当皇帝的爹总好过没有,尤其是在现在这个阶段,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一桩好事了。
“夫君,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赵云溪见沈熠陷入了沉思,不禁心生好奇,小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含香殿太奢华了些。”沈熠道,“小九,你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谁让你移居此殿的。这些年来,那位对你的态度众所周知,皇后娘娘应该不会让你落人口实吧。”
“原来夫君也想到这件事了。”赵云溪脸色平静地道,“管它是谁的想法呢,反正我也只在这里住几天。这次离开后,以后怕是很少有机会回宫了,倒不如现在享受享受。至于他怎么想的,我也不会在意。还有这些东西,除了给师兄师姐的回礼,其他的我都不要。”
沈熠明白赵云溪的心里仍旧对圣帝有疙瘩,但他却没有劝赵云溪理解圣帝或是帮圣帝说好话。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圣帝当年造的孽,做错事的人就该接受惩罚,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理的。再者,这毕竟是人家父女之间的纠葛,哪轮得到他说三道四,只要赵云溪开心就好。
“夫君,走吧,去挑礼物!”赵云溪笑了笑,主动牵着沈熠的手,坦然地走进了含香殿。
在文竹有意的宣传下,九驸马沈熠来到含香殿的事很快便传到了殿里每一个宫人的耳中。掌事姑姑穆娥听到消息后,立马将全部宫人召集了起来,让他们火速赶到正殿外向沈熠见礼。
沈熠此时正在赵云溪的带领下参观这座迷你的正阳宫呢,文竹却小跑了过来,在赵云溪耳的边私语了几句,又指了指正殿的方向,看起来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想请赵云溪示下。
赵云溪迟疑了一下,对文竹道:“你去告诉穆娥,我们马上就参观完了,等下便来正殿,让她先把这几天入库的册子准备好,尤其是记录内侍省送来的那些东西的册子,我等下要用。”
文竹应了一声,转身便去传话了。看着她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沈熠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打趣道:“你这小丫头这几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行事都大大方方的,不像在同安县的时候。这样也好,她是你这个当家主母的贴身丫鬟,若是一直畏畏缩缩的,底下的人多半会欺负她。时间一长,连你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也会受影响,这样下去可会影响家里的稳定的。”
“这都是母后的功劳。”赵云溪也深感欣慰,笑道,“这次回来,母后教了我很多掌家的知识。然后又说起了这丫头,认为她的性格内向又软弱,无法协助我管好家里的事,于是让月儿亲自调教了几天。也不知月儿使什么法子,竟真的让她变得大方自信了。若不是我们相处了许多年,对彼此的生活习惯和行为举止有着很深的了解,我都会觉得她被人掉包了呢。”
“这么说来,月儿姑娘的手段很厉害嘛。”沈熠佩服地道,“不过也是,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阅历和见识远比一般人厉害。这次又是由她亲自培养文竹,效果自然是不会差的。”
“谁说不是呢?”赵云溪赞同道,“夫君有所不知,那天调查贪污案时,月儿才是关键人物,我不过是配合她演了一出戏。说起来,月儿的手段真是厉害,那两个太监贪污的宝物被她找出来了。还有,这里的宫人办事懒散,甚至还偷了库里的东西去赌,都被她查了出来。”
说话间,两人便参观了最后一个地方。这时,赵云溪方才向沈熠说起了这里的宫人要见他的事。沈熠虽然觉得好奇,不明白这些宫人为何要见他,但还是跟着赵云溪离开到了正殿。
两人刚一现身,穆娥当即带着众人齐齐施礼拜道:“奴婢(奴才)见过公主、见过驸马!”
看着这整齐的一幕,沈熠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前世参加运动会的场景,不禁笑出声来。
这突然的笑声顿时吸引了在场的人,以穆娥为首的宫人以为沈熠窈窕他们的毛病,脑袋垂得更低了,心里面也打起了鼓。他们可是头一次见沈熠,不知道这位驸马的脾气秉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