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正事,沈熠将目光转向那个昏迷的小偷,准备处理一下私事了。
“三师兄,麻烦你让他醒过来吧,我有事要问他。”沈熠走到那个小偷面前,转身对玄策道。
玄策没有说话,采用隔空打穴的方式,唤醒了那个小偷。
那个小偷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靴子,随后慢慢地抬起头来,当看清沈熠的模样后,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跑到我的房间行窃?”沈熠冷着脸,语气不善地道。
那个小偷没有立即回答,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着,不知在想什么。
“不想说是吧,那好,我这就送你上路。”沈熠也有了脾气,懒得多费口舌。
闻言,那个小偷当时变了脸色,乞求道:“这位爷,小人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这才想着偷点儿东西。正好今早发现您这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这才大着胆子闯了进来。岂料刚跳进房间,小人便给那位爷给控制住了。”
“窗户开着你还敢进来,你可真是大胆。”沈熠冷哼一声,像是不明白这个小偷为什么会这么没脑子。
“这位爷,您有所不知,丰安城一到这个时节,外面的空气中就会有一股怪味。因此,房屋的窗户一直是紧闭着的;若是开着,那就证明屋里没有人。”那个小偷解释道。
“怪味?”沈熠皱着眉头,使劲儿地嗅了嗅,可什么奇怪的味道都没有闻到,只好困惑地看向玄策。
玄策想了想,接下了腰间的香囊,走到床前闻了一下,顿时变了脸色,发出了一阵干呕,忙不迭地将香囊重新系上。
一见玄策这个表现,沈熠当即便明白了问题所在。他摸了摸腰间的香囊,不禁暗自欣喜。他这个香囊是八师姐玄奇送的,原本说是祛毒虫的,可从未想到还有这种妙用。
“为什么会盯上我?”沈熠不解地问道,他自问并没有在外人面前露财。
那个小偷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陪笑道:“回这位爷,小人纯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并没有特意踩点。您从外面回来,应该也知道全城戒严的事。小人就是靠这门手艺吃饭的,遇上这种事,只好提前谋划一下了。”
听到那个小偷的解释,沈熠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被人盯上了呢,岂料全是一场乌龙。不过,也幸亏玄策就住在他隔壁,这才避免他遭了灾。就像玄策说的,他的包裹里放着许多贵重之物,一件也丢不起。同时,这件事也给了他一个教训,以后出门时,千万要多留点心。
“好了,事情既然问清楚了,那我就该送你去官府了。”沈熠站直身子,不怀好意地道,“我没记错的话,《圣律·贼盗律》明文规定,若是抓到入室偷盗的小偷,将其交给官府的话,会有二两银子的赏赐。我虽然不缺这二两银子,但也想为建设和谐社会贡献一份力量。因此,我只能委屈你进去蹲一段时间了。”
那个小偷脸色剧变,急忙求饶道:“这位爷,小人知道错了,您千万不要将小人送进去啊。您有所不知,小人刚从里面出来,距今还不到三天。要是再进去,又要挨二十杀威棒了。您大人大量,就饶过小人一次吧。”
“休得聒噪。”沈熠不爽地踹了那个小偷一脚,随后叫来小二,让他将那个小偷送去康州府衙领赏。
一见到那个小偷的模样,小二当即失声道:“吴二狗,怎么又是你?”
沈熠错愕地看了小二一眼,好奇地道:“你认识他?”
“回客官,小的认识。”小儿恭敬地介绍道,“这个人是南城有名的街溜子,最擅长小偷小摸和开锁行窃。半个月前,他在敝客栈行窃时,不巧被一名很有身份的人抓住了,丢进大牢里关了十来天。没想到,他刚出来不久,老毛病又犯了。这位客官,您没丢什么东西吧?”
沈熠摇了摇头,随后懒得纠缠,让小二将那个名叫“吴二狗”的小偷带了出去。
一场小风波过后,沈熠懒懒地爬上了床,准备睡一个午觉。按照他的计划,等玄策今晚探查过康州府府衙后堂的那个圆圈型房屋并拿到关键信息后,他就立马让赵廉点兵,将济世堂和府衙团团围住,然后慢慢搜查。如今计划尚在进行中,他又没什么用武之地,只能先养精蓄锐了。
就在沈熠呼呼大睡的同一时间,廖笠整个人都急得上火了。全城戒严了一早上,挨家挨户搜了许久,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唯一有用的线索便是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发现的血迹,但没有任何后续。
为了顺利抓到那个盗走地图的人,廖笠直接将府衙的“三班”衙役全部派了出去,甚至调动了一些没有真正身份的人。可忙活了一早上,仍旧没有进展。
“方师爷,事到如今,不知你是否还有其他更高效的主意?”廖笠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方孝,语气很是焦急。
方孝眉头紧蹙,不时地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他也没想到事情竟然变得这么棘手,让他一度也犯了难。思考了片刻后,他终于有了主意,悠悠地道:“大人,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搜查时遇到的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的人手不足。若是能得到援助,事情多半会顺利解决的。”
“援助?”廖笠沉默了片刻,沉声道,“方师爷,你该明白我们目前的处境有多么艰难,上哪儿去找援助?”
方孝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大人,在下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该不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