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热一阵冷,脑子昏昏沉沉的,她脸蛋烧得通红,不住呓语道:“难受,好难受……”
韦尘耳尖微微一动,他正在写药方,就听到姜芙的声音,还以为她醒了,原来是她在呓语,他抬头看了一眼帘外,春桃她们去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裳去了,待会儿才会过来,可她那么难受,他总不能视若无睹吧?
韦尘抿了抿干涩的唇瓣,不由走至床榻前,垂眸注视着被褥里裹得严严实实的姜芙,她脸上出了好多汗,他忍不住缓缓伸出了手,轻扯着衣袖替她小心揩拭着脸庞上的汗珠。
他做完这些,又忍不住不挪眼地盯着她瞧,目光之缱绻,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贪婪地一直看着她。
……
没过多久,晏时越也得知了姜芙染上风寒的消息,他眸光略深,踌躇不前,到底还是抛下了伴驾的怜采女,匆匆赶去了披香宫。
春桃和听月两人轮流守着床榻上还昏迷不醒的姜芙,而良午则在屋外候着,春桃不由发愁道:“怎么办,容华就是吃不进去药,这怎么能行呢?”
听月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硬灌进去吧,“这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要不我再去找韦太医,让他想想办法。”
“你家容华怎么了?”
春桃和听月闻声转过头,见来人是晏时越,连忙躬身行礼道:“参见——”
“嘘!”晏时越竖起一根手指做了噤声的动作,并不许她们这个时候行礼,他举步上前,撩起长袍坐在了床边,伸手摸了摸姜芙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比了一下,果然她在发烧,还烧得不轻。
春桃和听月两人正不知所措时 ,就听到晏时越轻声问道:“方才你们在说你们容华怎么了?”
春桃心里却是一喜,原本她还担心上次争执之后,皇上不会来看她们姑娘呢,没想到皇上一听说姑娘病了,还是记挂着来了,她小声回道:“回皇上,奴婢们正为容华不肯吃药感到着急呢,容华虽然昏睡着但牙关闭得紧紧的,药也喂不进去。”
“哦,是嘛。”晏时越眉心一拢,低头看了过去,她都烧成这样了,还不肯老实吃药,可现下她又昏睡着,不吃药怎么行呢。
“你把药递给朕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下去吧。”晏时越倏然对春桃她们吩咐道。
“是。”春桃她们对视了一眼,只能照做,难道皇上有法子让娘娘张开嘴吃药吗?
姜芙其实心底也迷迷糊糊中知晓自己生病了,她想醒过来但就是提不起精神掀开眼皮,正当她半梦半醒的时候,忽地感觉自己唇上一凉,不知是什么微凉的两片东西贴在了她的嘴边。
不过她现下浑身燥热,倒是不由舒适地张开了嘴想缓解一下体热,顿时一股温热水流进了她嘴里,滋味儿好苦,她忍不住想闭紧牙关,却被一讨厌的湿滑东西伸进来撬开了牙关,根本不容她闭上嘴,她喉管就条件反射地吞咽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