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下之主,他也有不得已的时候,自己尚且不能做到,何必又去强求她呢?
姜芙这一番看似剖白的话语,何尝不是在赌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她想过了,如若这样还是不行,她只能放弃一些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毕竟她能用的手段都用了,姜芙会的东西很多,她唯一学不会也不愿去学的就是去爱人,这对她来讲,比让她学会善良真诚待人还难。
他不相信自己口中所谓的爱意,那么她又何尝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呢?没有这副皮囊,她连接近他的可能性都没有,现在又怪她心太狠,未免有些好笑。
“我的确也没考虑到你的感受,随珍,我是打算留她几日,带她去看马球赛,随便也想看看你会忍到什么时候,才会低下头来,与我认真谈谈。
阿芙,在你的心里,难道只有你自己和孩子吗?行宫发生地龙翻身,我首先反应过来是去找你,而你呢?你只顾着自己和孩子,还有你的婢女,那我算什么?
我若想要的只是这些,我统统都可以在静美人和其他人那里得到,为什么非得要你呢?
你也不该把对别人的手段用到我这儿,话说到这份儿上,你还不明白吗?”
头一次,晏时越在她面前没有用朕这个字,而是用我,神情很是认真地盯着她。
姜芙心里不是没有波澜,她只是潜意识不想去相信……怎么会呢?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居然是真心喜欢上了自己?
“皇上……”她呐呐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阿芙,我们以后都对彼此坦诚一点,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我不是皇帝,你也不是姝妃,我们私下就做一对平常的夫妻,怎么样?”晏时越忽然揽她入怀,低声笑了笑,尤为温柔地问道。
姜芙神情还有些茫然,心情也很是复杂,最终她微叹一口气,将脸庞轻轻搁在他宽阔胸膛前,嘴角微勾起,轻轻点了点头:“嗯。”
晏时越加深了这个怀抱,时隔那么长时间,他也好久没这样抱着她呢,罢了,她学不会的东西,自己又何必硬逼着她去学呢?
她的心可以不给别人,但人必须是属于他的。
何况,总归这一辈子还很长,他就不信,两人一天天这样的磨合与纠缠,就真的一点都打动不了她?
就这样,姜芙顺理成章地留宿在了承乾宫。
两人说开之后,晏时越一如往常般宠着她,不,应该是更为宠着她。
清早起来,他居然亲自替姜芙穿衣,还为她描眉,要知道描眉这种闺房之乐,在大周,也只有结发妻子才能与夫郎画眉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