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儿,不可,这玉壶方才装了酒,别让他误食了,重新换一个给他玩儿吧。”姜芙忽地伸出手将被四皇子咬开的玉壶嘴盖,又给重新拧了回去,她语气轻轻地说道。
没一会儿,良午就不知道从哪儿重新拿了一玉壶过来,就眼疾手快地将四皇子手中的玉壶换了过来。
乳娘怀里的四皇子原本见玉壶被夺走,小嘴一瘪,正要哭,结果小手里很快又被塞了一个玉壶过来,他很快就又继续沉浸在了啃咬玉壶的乐趣中。
姜芙见状,微哂,果然是小孩子,变脸还真是快。
姜芙忽地似有所感,抬眸朝对面某个方向,佯装不经意间望了过去,她从方才就一直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窥视自己。
姜芙很快锁定了那人,那人也没回避自己的目光,二人目光短暂接触了一下,对方就率先移开了视线。
那人正是她的表哥陈斯卓,他穿着朱红色的官服,手持玉樽,转过头与出声打招呼的同僚相互敬了一杯,而其身边挨得很是亲密的位置,还坐着一名盛装打扮的年轻少妇。
这名年轻少妇穿着妆花锦缎的长裙,云鬓珠钗,模样清秀可人,她有一双春水般的明眸,此刻正含笑看着陈斯卓,目光温柔又缱绻,她见陈斯卓方才饮酒时,不小心洒落了一点酒在其衣襟上,就忙用自己手中的丝帕为其轻柔地拂去。
姜芙视线慢慢收了回来,这年轻少妇不出意外应该是陈斯卓才娶进门的新妇徐氏。
陈斯卓望着徐氏为自己整理衣襟的动作,不知为何他心底微微有些不自在,眼神也不由飘忽地往对面方向移转了一下。
“可以了,我自己来吧。”陈斯卓按住徐氏在自己衣襟上的手,轻声说道。
陈斯卓似是怕她多想,又补充了一句:“这里人多,不像是在家里,我自己来就好。”
徐氏闻言,点了点头,她眼神游离了一圈,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自然而然的举动,落在别人眼里,哪怕是新婚夫妇,也过于暧昧了,当即有些害羞地垂下了眸。
眼见着生养皇嗣的嫔妃都带着皇子公主们上前给王太后祝寿,廖贵嫔身后的宫女却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自己主子,今天这种场合,生养过的嫔妃一个个都卯足劲儿带着皇子与公主们在皇上与太后跟前露个脸,怎么唯独她这个主子明明也生养了九皇子,却不把九皇子带出来露个脸?
廖贵嫔神色间也丝毫看不出对此事的热衷,她甚至阴沉的眼神还略隐晦地瞥了一眼姝贵妃所在的方向,复又垂眸盯着面前盘中切好的鲜红西瓜肉,嘴角冷冷一扯,叫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沭阳长公主待看到一群舞姬登上了正中央的圆台子上,忍不住稍稍伸长了脖颈,直到眼神对着某个方向一顿,她侧过身,故作欣喜道:“母后,您不是喜欢看舞姬跳舞吗?瞧,您看那儿!”
王太后闻言,抬眸一看,见下面的舞姬排成一个花形状,围着中间那醒目的巨大寿桃,一个个伏低身子,穿着粉色的长袖羽裙,或是甩袖或是扭腰,动作灵巧又优雅,确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