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不可能在随珍那么小年纪,给她定什么亲事,就凭沭阳也配肖想她的女儿?沭阳视若宝贝的儿子,在姜芙眼里只是地上一块泥,以至于她耳边现在听着对方略显黏腻的好听话语,不免心里有些好气又好笑。
“随珍的确是个女儿身,但本宫从来没觉得她就比男子低上几分,实不相瞒,本宫的女儿日后她长大,想要嫁人还是不嫁人,都由得她自己,本宫不会干涉什么,不过她要是眼瞎看上了那起子想要扒在她身上吸血喝髓的人家,本宫就当没生养过她一场,正因为如此,本宫觉得养女儿还是要从小教导得好,这样长大才不会被骗,沭阳,你觉得呢?”
姜芙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沭阳长公主也不是傻子,这姝贵妃话里的意思,她算是听明白了,合着她就是那起子想要扒在她女儿身上吸血喝髓的人,真是好笑,她又不是非要上赶着让自己儿子娶她的女儿。
难怪随珍这丫头被养得那么娇纵,有这种母亲,以后长大还不定多么刁蛮任性呢,现在想想,这丫头模样长得再好,也非是最佳的儿媳人选。
“不好意思,刚刚送给随珍的那副手镯,我现在才想起来这是当年我那婆母送给我的传家之宝,意义非凡,本不该……唉都怪我这记性不好,其实一副手镯本也不值当什么,只是我怕婆母一旦问起,我这也不太好交待。”沭阳长公主一脸为难地说道,目光却跟着看向了六公主乳母的荷包位置。
姜芙见对方这副作态,心里越发觉得好笑,她随即便吩咐乳母将那副镯子还给了对方。
沭阳长公主接过镯子的时候,面上说着不好意思,只手上动作却很快就将那副镯子套进了自己手腕上。
沭阳长公主见自己讨回了这副镯子,方才觉得自己没有吃亏,这副镯子本就是她很喜欢的一副首饰,若不是刚刚为了……当然也不是她那抠搜的婆母给的。
她那封地虽说每年上缴的租金赋税这些还可以,但是奈何那地儿不大,再加上她还要养活这一大家子,包括嘉贞若是出嫁,为了其在婆家不叫人小瞧,她也得为其备上一份丰厚的嫁妆,总之这里里外外到处都要花钱,可不就手头有些紧,平白无故地,她当然不能便宜了对方一副手镯。
毕竟对方也做不成她的儿媳,给这黄毛丫头也是浪费,还不如留着给她的华儿出嫁时当添妆呢。
后面她二人本就话不投机半句多,沭阳长公主的脚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她歇了一会儿,就基本上觉得没什么事了,她便主动提出告别,还面上假笑着说自己现在有事,想要先回去。
姜芙哪能看不出对方的托口之辞,不过她本也不待见对方,自然是随对方的意。
沭阳长公主临走前,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神态很是倨傲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