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沭阳长公主当机立断,朝着上首的吴皇后和姜芙,跪了下来,她哽咽道:“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我求求你们,念在,念在嘉贞的外祖母份儿上,就饶过她这一回吧,嘉贞也是一时糊涂,何况她还这样年轻,怎能因为此事毁了她一辈子,求二位娘娘,饶过嘉贞他们这一回吧!”
姜芙垂眸,掩了掩唇,并不搭话。
吴皇后心中左右为难不已,其实若姝皇贵妃没在此,她也能通通人情,可偏偏当着姝皇贵妃的面,她又怎好徇私舞弊……
“这样吧,本宫也不是那等无情之人,若是皇贵妃没什么意见,本宫就做主饶过他们这一回,他二人说到底也只是一时情浓才做了错事,本也算不上什么大错。”吴皇后捻着丝帕,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道。
姜芙这个时候却嗤笑了一声,甚是阴阳怪气道:“既然皇后娘娘都没什么意见,那臣妾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不过,此事倒是令臣妾感慨不已,原来这宫里见不得人的野鸳鸯,即便光天化日之下无媒苟合,也是能轻飘飘放过的,可这样一来,岂不是视宫规于无物吗?”
吴皇后叫对方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紧紧抿着唇,好半晌没有说话,她也确实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反驳对方。
沭阳长公主听了姜芙的话也很是恼恨不已,明明只是一点小事,这皇贵妃偏要揪着不放,说到底对方也是想报复她吧,可是她都把自己钟爱的那副镯子,复又送给对方了,到底还想怎样?
姜芙说完,又端起面前的杯盏,抿了一口茶水,神态好不轻松自在。
其实姜芙非要揪着此事不放,倒不是她多正义凛然,自然也不是为了故意与吴皇后对着干,而是她记仇,犹记得上回她们母子深陷命格一说,朝中许多人同意左相他们的话,请求皇上将桓儿他们送去宫外一处庄子,安度余生。
这里面最大两个势力,除了左相带头的一派人,其次就是以勤国公为代表的朝中势力,他二人当时背后的势力合并在一起,在朝野向皇上施压,变相是在逼迫其同意他们的提议,当时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姜芙怎么会不知道呢。
而眼前这个嘉贞郡主的情郎,正是勤国公的儿子,如今仇人的儿子犯在她的手里,姜芙怎能这样轻易地便宜对方呢?
吴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自然也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何况姜芙这个皇贵妃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她本想放过这二人一马,现在看是不能的,她总不能为了这二人背上一个不公正严谨的名声。
“皇贵妃说得也有道理,倒是本宫想左了,他们在宫里无媒苟合,本就是犯了宫规,若不严肃处理,焉知后面不会有人效仿,这等秽乱后宫的风气,必须严肃对待才行。”吴皇后思忖了一会儿,絮絮说道。
“皇嫂!”沭阳长公主忍不住出声喊道,明明之前皇嫂的态度不是这样子的。
吴皇后顿了顿,肃容道:“来人,将这二人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再将他们二人荒唐淫秽的行为,在宫里昭示于众,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