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越根本看到没看跪地求饶的二皇子,顿了顿,颇为厌恶地说道:“传朕旨意,将锦贤妃打入冷宫,贬为罪人,留待发落,静昭媛与卫婕妤,各赐鸩酒一杯。”
“啊!不,不!皇上,饶——”
卫婕妤当先忍不住崩溃地大喊了出来,却被架在其脖颈上的那名“宫人”用剑鞘砍在了其脖颈上,她两眼一翻,就昏倒在了地上。
静昭媛却很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只泪水断了线般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也好,至少这一刻,他总算愿意看自己一眼了……
这些年,她在这深宫里,宛若活死人般熬着,对她来讲,比死还难受,她这样与那苦等不到皇上宠幸的白头宫女有何区别?
偏她又没勇气自裁,如今也好,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于她来讲也算是莫大的荣幸了……
锦贤妃嗤笑道:“皇上不如直接赐死臣妾好了,何须如此麻烦?怎么难道您舍不得臣妾吗?”
晏时越只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就转身揽着姜芙离去。
锦贤妃见状,咬紧了牙关,她如今一心求死,只想要个痛快,可皇上似乎识破了她的激将法,并不打算给自己一个痛快……
晏随承转过身来,连忙捂住自己母妃的嘴,他生怕自己母妃再次口出不逊,招来父皇的怒火,如今能勉强保住一条命已经是幸运的了。
虽然他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会单单放过母妃,诚然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也许说不定父皇是看在了他的一片孝心份儿上……
……
晏时越确实病了一场,原本他也没打算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只是突然间想到自己那还未成形的计划,他顺势继续“病”了一段时间,结果没想到果真钓出了一条蠢蠢欲动的大鱼。
他预料中的左相,果然是那批人当中最按捺不住的。
但其实这一点本就无解,晏时越早就打算对左相一党动手,所以左相反不反都是死路一条。
他铺垫那么久也不过就是想以最小的代价来达到这个目的,总算最后结果令其很是满意。
这场由他一手设下的局,原也不过是为了针对前朝狼子野心的左相,但未尝没有他的私心,何尝不也可以借此试探他喜欢的人,好在对方的反应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其实真正的局中人又何止是对方呢。
在姜芙看来,她不过是又赌对了一次,之前她就隐隐猜到皇上的病恐怕没那么“简单”。
明明一开始韦太医就说过他的病要不了多久就能好,结果一换太医,偏生拖了如此久还不见好,若不是这名太医是其常用的心腹,再加上……她几乎以为对方真的不行了。
姜芙即便有所预料,还是不免有些心悸,倘若她这步棋走错,到时候面临的境地恐怕不比锦贤妃如今的处境好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