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错哟~
莫白听到台上姑娘唱曲,语调抑扬顿挫,软软甜甜十分好听。
而且,所唱之词,也很不错。
特别是那句“月淡烟柔,袅袅亭亭不自由。”倒出了多少个夜晚,姑娘倚在闺房窗台,眺望着淡月下湖面升起紫烟,袅袅瞟向天空自由自在,只有自己被困在青楼之中,得不到自由。
话说,自己抄的词不会翻车吧,这个世界的读书人还是挺能打的。
一曲唱完,如兰姑娘道了个万福。
樱桃小口轻开,软软道:“如兰多谢李沐公子垂怜。”
然后从袖口里拿出一块锦帕,递给了婢女。
台下顿时响起羡艳的哄闹声,那位叫做李沐的书生得意洋洋站起身,接过婢女送来的锦帕,骄傲的像只大公鸡。
“李沐不愧是东湖小词圣,每年花魁大会,都能与准花魁一度春宵。”莫白旁边那个书生无不羡慕道。
原来那锦帕就是春宵一度的通行证啊。
如兰退下舞台后,第二位姑娘登场,只见她素手调琴,悠扬的琴声续成曲调。
“闹花深处层楼,画帘半卷东风软。春归翠陌,平莎茸嫩,垂杨金浅。迟日催花,淡云阁雨,轻寒轻暖。恨芳菲世界,游人未赏,都付与、莺和燕。寂寞凭高念远。向南楼、一声归雁。金钗斗草,青丝勒马,风流云散。罗绶分香,翠绡对泪,几多幽怨。正销魂,又是疏烟淡月,子规声断。”
这首词怎么说呢,也挺好,主打一个字多。
不过,时花楼的姑娘们都是笼中鸟雀,又何谈金钗斗草,青丝勒马呢?实在是强附伤愁而已。
果然,当琴声停驻之后,台上姑娘只是道了声谢,并未把自己的帕子交予写词之人。
至于为何如此,也很简单,那就是她自己觉得,仅凭这首词,已经与花魁无望,还不如留下身子,卖一个好价钱。
准花魁们依次登台,幽影是第六位出场的。
“兄弟,你的幽影姑娘登台喽~”莫白旁边的书生对他眨了眨眼。
王斌一听:“小白,你也写词了?”
“嗯~”
“不是,你要写词,也要送给依玥姑娘啊,这幽影姑娘脸蛋儿倒是不错,就是身子薄了点,不适合生养。”王斌点评道。
“你说的对,但别说了。”莫白无语道。
台上幽影的乐器是台扬琴,只见她手持击弦,琴声如叮咚的山泉又似潺潺流水。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这首词唱出来后,整个莳花楼鸦雀无声。
好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简直是传世之句!
莫白看到台下人震惊的样子,就知道稳了,不愧是烟花词圣柳三变,若说花柳词,天下无人能比的上他,感谢。
“多谢莫公子赠词,小女子无言以报,只能奉上香囊一枚,尽请莫公子垂怜。”
莫公子?谁是莫公子?
京城诗词圈,怎么没听过这位骚客呢?
直到小婢女捧着香囊交到莫白手中时,所有人都脑袋里都冒出了更大的问号,这人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