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走后,景老爷子笑眯眯地看着林静姝,“姝宝啊,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呐?”
林静姝嘿嘿笑了两声:“爷爷怎么知道的?”
“你啊,平日里你宜年哥在的时候,你可看不到我这个老头子,今日却老是看我老头子,我哪里不知道呢?”
“哪有,爷爷乱讲。”林静姝被这么一调侃,眼神都忍不住飘忽起来了。
景老爷子见状,顿时大笑:“哈哈哈······到底有没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对了,还有宜年知。”
“爷爷!”
“好了好了,爷爷不笑你了,你是不是想问,宜年为什么看起来跟他爸妈不亲近?”景老爷子止住了笑意,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忧愁。
林静姝点点头:“嗯嗯,虽然说景爸爸和景妈妈经常出差,可是,我爸爸以前也是常常出差,我和爸爸的关系还是很好啊,宜年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他们的关系怎么感觉这么僵硬?”
“哎,”景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你爸爸虽然经常出差,但你是在他跟前长大了,自然不同。”
“所以宜年哥不在景爸爸景妈妈跟前长大的?”
景老爷子摇摇头:“宜年刚出生那会儿,身体一直不好,我们找了许多医生,都没法子,只说好好养着,但他三天两头地生病,我们担心得不行,到百日的时候,那模样看起来,比同时间段的孩子要小许多。”
“后来,有个大师说宜年前世是出家人,还有一段缘未了,所以还不能入世,最好在入学之前,先出世一段时间,了了这段缘分,所以,宜年小时候实在寺庙长大的,并不在我们身边长大。”
想到景宜年小小年纪就离开了家人,独自在清心寡欲的寺庙生活,也难怪如今他看起来很是无欲无求的样子,林静姝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不过:“可是,宜年哥和您的关系还是很好呀!”
“老爷,静姝小姐,茶和橙汁儿来了。”王伯把茶放到景老爷子面前,橙汁儿放到林静姝的面前。
“谢谢王伯。”
“静姝小姐客气了。”王伯笑呵呵地应了一声,便退后几步,站好。
林静姝喝了一大口橙汁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把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为什么宜年哥和您关系还是那么好的?”
景老爷子悠悠地喝了口茶,说:“那是因为我也常住在寺庙啊,宜年一个人在寺庙,我们怎么可能放心,我在哪里照顾他。”
“哈?”林静姝惊讶地说,“可是您当时也才五十岁左右吧,不用上班吗?公司呢?”
“对啊,家里的公司需要人打理,你景妈妈是女子,不好长期在寺庙留宿,你景爸爸是个艺术家,对商场上的事情不灵光,好在慧芳的能力强,所以啊,便只能我留在寺庙里照看宜年了。”
“原来如此。”林静姝这才明白,“三岁看老,到上小学的时候,宜年哥都六七岁了,这么多年一直待在寺庙里面,性子便也养得冷淡无求。”
“是啊,等到宜年上学了,便回了家,可慧芳和文儿又经常出差,也没多少时间在一起,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陌生了吗。”
说到这里,景老爷子微微叹了口气,他看了一眼林静姝,又说:“可我从小看着宜年长大的, 自然也知道他其实并不怪他父母,只是他那性子······哎。”
林静姝嘟了嘟嘴,却说:“景爸爸景妈妈是长辈,怎么也不直接跟宜年哥沟通一下,宜年哥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话虽如此,但景宜年性子冷淡不喜言辞,景妈妈也是严肃刚正的人,景爸爸心思太细腻,想得太多,又怕儿子真的怪他们,不敢跟儿子沟通,又怕自己和儿子关系太好了,妻子更难受,于是三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处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