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南风雪将一切看在眼里，一双乌黑亮泽的大眼睛眨了眨，好看的秀眉微微皱起，她轻声道，“师父，你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我觉得小凡做的已经很好了啊！你到底想要他回答什么？”

玉灵的声音自南风雪耳旁响起，“一点都不过分，我这是在帮他，你没看出来，他一点怨言没有吗？”

南风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张不凡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如何看不出我是在历练他？看似我是让他一遍遍练一套剑法折磨他，实际上我是在让他思考。”玉灵说道。

“思考？”南风雪微张红唇，咬着食指不是很理解。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走路的意义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该停下来好好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迈开腿用脚走路，有想法的人，不会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样盲目前进，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明确的目的！”

玉灵说道，“张不凡现在做的不够好，所以他必须停下来思考，盲目的用剑和有目的的用剑，看起来一样，那是因为你们现在所处的高度太低，若有一日，你们成为至高的存在，就会知道我这番话有多么重要了。”

南风雪恍然大悟，她似乎悟到了什么，“师父，我也去参悟一下！”

“去吧！”玉灵说道。

时光冉冉。

转眼间又过了三年。

这一日，玉灵声音再次响起，“小家伙，拳法和剑你要哪个？”

“我哪个都不要。”张不凡抬起头笑道，“我突然发现，其实拳法也好，剑也好，都是外物，最重要的是我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所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会用什么方式战斗。”

“也就是说，无论拳法和剑，都是一种形式，其实，他们都可以一样强，只是我被我的耳朵和眼睛所欺骗了，当玉灵大哥说拳法很强时，我就下意识的捧一踩一，抬高拳法在我心目中的向往，踩低剑在我心中的地位，我这样是不对的。”

顿了顿，张不凡说道，“其实，拳法和剑就像树枝和长风剑一样，他们本质上别无差异，一样的三尺长短，一样的尖头，有握把，若是我实力足够，一根树枝也可以发挥出巨大威力，之所以人人向往厉害的拳法，顶级的法器，是因为实力不够，外力补拙。说白了，这是一种没自信的表现。”

“不错！”玉灵欣慰的声音响起。

“既然如此，我以剑入道，其实重点应该在我这个字上，也就是我自己本身，我不该将外物看的那么重！”

“这些年里，我有时候会回忆与业龙，玄道的交战，这些画面一遍遍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发现我战胜他们时，那个时候有一个很明显的共同点！”张不凡将手中的树枝，对准面前的古树轻轻一弹，嗡的一声，树枝竟然发出一声剑鸣，转瞬间没入了古树之中。

入木三分！

本如手指粗细的树枝，竟然刺入了普通器具都伤不了分毫的古树之中，并且入木三分，树枝还没有折断！

“什么共同点？”玉灵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时的我，心里只想着自己！我没有去考虑我用的是什么剑，我的剑法是不是足够强，所以我赢了！若是那时候我考虑上面这些，我肯定会犹豫，犹豫就会错失机会，错失机会，就会败北！”张不凡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玉灵大哥，我突然发现，我的想法竟然与无敌剑道有着不谋而合的地方，这是巧合么吗？还是说我的想法受到了无敌剑道的影响呢？”

玉灵轻笑一声，“前面的话说得还不错，但后面的话你只说对了一半。”

“只说对一半？”张不凡一愣。

玉灵说道，“首先，你之所以会感觉自己的想法与无敌剑道有着相似之处，不是你受到了影响，而是我用的是无敌剑主的修道方式在指导你。”

“其次，你觉得自己受到了无敌剑道的影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亏你手握无敌之道，从始至终都没明白何为无敌，何为剑道，你完全对不起无敌剑主对你的认可。”

张不凡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