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朗声大笑。

“超凡脱俗？”

“现在的后辈是这么形容的吗？”

叶以沫点头，“也罢，只要理解，怎么形容都没问题。”

“再来！”少年请求道。

“不，这次你来出剑！”

叶以沫注视着少年。

少年一愣，随后点头。

“献丑了！”

少年手握天命剑，一剑挥出。

万千星河璀璨，剑光闪耀九天之上。

这一剑之威毁天灭地，乃至整片虚空都为之震颤。

下一刻，这份威力突然溃散。

少年呆住。

叶以沫轻笑，“知道你我的差距吗？”

少年看了过来。

“既然你已经悟了，你应该意识到，我挥的不是剑，而是道，但你只是单纯的挥剑。”

少年瞬间醍醐灌顶。

他催动大道，以剑代道，不断刺出。

无数年过去了。

少年还在挥剑。

而他的对面，叶以沫慵懒的斜躺在地上拿着一卷书在看。

少年的剑无论挥击多少次，都无法抵达对面的女人面前。

汗水打湿了脚下的平原，少年的胳膊已经酸得麻木，但他并未停下。

凭借惊人的意志力一遍又一遍挥剑。

他不肯放弃。

他不服输！

就这样一剑又一剑，少年两鬓斑白，身体渐渐行动迟缓起来。

但他还在出剑。

多久了？

数万年？

数十万年？

还是数千万年？

少年记不得了。

他只知道自己的剑还没到对面，他还不能停。

终究，时光荏苒，岁月流逝。

少年不动了。

他变成了一座雕像。

岁月的痕迹让他脚下生根，化作石土，这些石土顺着双腿上爬，又经历无数年的沉淀，封住他的躯干。

又在无数年之后，封住了他的右臂。

就算只剩下一个手腕，少年还在不停地挥剑。

哪怕无法做出全部动作，他的心也没有停下。

终于，他变成了一座完整的雕像。

他不再动了。

保持着最后一次出剑的姿势，一直屹立在那。

这一过又是无数年。

终于，叶以沫抬起头来，她咦了一声，发现少年已经彻底化为石雕。

轻叹一声，叶以沫起身，她准备离开。

突然。

噗通！

噗通！

叶以沫停下，转过身来。

她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那是他的心跳。

他还活着。

不！

他还在出剑！

是了！

他还在不断出剑！

哪怕全身上下已经被石土封住，他的心还在不断出剑！

叶以沫若有所思。

她抓起地上一株狗尾巴草，向少年掷去。

狗尾巴草在飞行过程中，出现剑芒，威力惊人，天地开始寂灭。

到了她的境界，万物可为剑，不存在任何差别。

哪怕是空气，都是她的武器。

铛！

狗尾巴草飞到一半，仿佛突然撞到什么一样，发出一声金属交鸣的声音，瞬间断成两截。

叶以沫坐了下来。

她拿出那本书，继续看了起来。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叶以沫便会投一根狗尾巴草过去。

开始是草，后来变成了石头。

她换着花样出手。

而那些东西飞出的距离越来越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