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丑时。
“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红叶看着一醒来便紧皱着眉头的殿下,心里有些担忧。
不出意外,今日下午便能到达京城,若是此时延误了,只怕是会被认为是居功自傲。
“无事,把那件玄色锦服递给孤。”
看了看柜子里殿下指名要的玄色衣衫,红叶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妥协的拿出来。
“殿下,眼下已是六月了,这件衣袍未免太厚实了些。”
“孤今日觉得有些冷,有何不可?”
魏子言淡淡的瞥了一眼红叶,未再理会她,自顾自的换上。
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竟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发冷,着实奇怪。
魏子言挽着袖子,默默盘算着这几日的饮食起居,翻来覆去都未发现异常,便想着晚些时候找太医把把脉。
“来人,准备启程。”
随着太女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不消片刻功夫,便已收拾妥当。
“出发,争取午时之前抵达城门口。”
魏子言拢紧身上的衣袍,仍觉得心里发冷,哆嗦着身子爬上马车,指挥众人前行。
“报~”
“何事,说。”
“安公子求见,现已到达。”
“不见,让他回去。”
子言倚在马车上,神情有些不耐,诬陷他时那般能说会演,临近京城了竟还敢理直气壮的来寻自己,这人是没脸没皮吗。
小厮正欲转身离去,却又听见马车里传出一道略显迟疑的叫停声,听清内容后不由得微微抬起头。
“他既已来了,见见也无妨。”
“是,殿下。”
小厮刻意放缓了脚步,等待着殿下改变主意,却久未听到,只能极力压下心里的好奇。
安芙菏穿着一身湖蓝色宽衫,端庄的站在原地等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烦躁的神色。
见到通传的小厮后,脸上多了几分笃定,整理了一番衣裳后便说道:
“可是请我进去?”
“安公子,殿下唤您进去。”
“走吧,莫要让殿下等急了。”
收到顾川事成的消息后,安芙菏便明白,自己的机会到了。
当即收拾好行李后,便信誓旦旦的拜别母亲,全然不顾安母脸上的纠结。
“把我的东西全部放到后面那辆马车上去,东西多了些,仔细着点儿。”
说完便优雅的迈着步子,朝着太女殿下的马车不急不缓的走过去,脸上露出几分胜利的神色。
安芙菏已经感觉到身心愉悦了,体内躁动不安的蛊虫也安分了许多,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得意。
他感受过蛊虫发作的疼痛,见识到了蛊虫的厉害,他才不信会有人真的能摆脱它的控制。
一月过后,他便能永永远远和殿下在一起了,再也不用害怕殿下会抛下他,到那时,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