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脉象………”
黄石快速打量了眼太女殿下的神情,复又低下头去,仔细斟酌着用词。
吞吞吐吐了几番后,眼见着殿下神色有些不耐,只能一鼓作气说道:
“殿下脉象并无不妥,只是肝火有些旺盛,待臣开副方子,用上两日便无事。”
“若是那几位和你所说的不同,孤便治你个谋害太女之罪。”
“臣不敢,臣不敢。”
在太女殿下目光的注视下,黄石仿佛已经看到了锒铛入狱的场景,跪在地上不停的求着饶。
“下去吧,把王冲唤过来。”
“是,殿下。”
黄石心里像是压着沉甸甸的石头,踉跄着身子朝着门外走去,眼里满是绝望之色。
王冲此时正站在廊道里焦急等待着,突然见房门打开,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去,却在听见黄石的一番话后,愣在原地。
“殿下唤你,你此番,好自为之。”
“此话何意?可是殿下身体……”
“王大人慎言!”
黄石一口打断王冲未尽的话,目露警告的看向她。
虽说平日里不对付,但此次二人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是她再改不掉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势必会连累到自己。
“王大人,请。”
“不敢,不敢。”
见黄石恭敬的让出一条道,王冲心里越发忐忑,从未见过她对自己如此客气,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太女殿下莫不是在茶州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尽管自己也看不上黄石故作正经的性子,但论医术,二人平分秋色,她都觉得棘手的,自己又如何有十足的把握。
“黄大人,看在同僚的份上,还请多多透露一二。”
“王大人,请!”
黄石压根不理会王冲脸上的纠结,自己都已是自身难保,爬的再高又有何用。
该死的老匹夫,竟一丝消息都不愿透露。
王冲脸上露出几分不忿,恨恨的拂袖离去,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太女寝室。
“臣王冲,给太女殿下请安,太女殿下福寿延年。”
“起来吧,看看孤的脉象,可有不妥?”
魏子言闭目养神的睡在躺椅上,一丝余光都未投给跪在地上的王冲,随意的将手递了过去。
“嘶……”
王冲搭上脉的一瞬间,额头的冷汗都要滴落下来,猛地站起身,险些撞到身后的椅子。
“殿下身体并无大碍,一切康健。”
“臣还有事,便先行告退。”
“下去吧。”
王冲心里被巨大的惊喜充斥着,整个人都感觉飘荡在空中一般,竟丝毫未注意到太女殿下危险的眼神。
“王大人,王大人,太女殿下可有何吩咐?”
王冲一走出房门,剩余的太医便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叽叽喳喳的询问着,满脸的焦急。
“殿下并无大碍,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各位大人还请留步。”
王冲脸上多了几分烦躁,顾不上平日里经营的老好人模样,便想往人群外面冲去。
众人也不敢再拦,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目送着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