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不久,魏子言走至院中,冲着洒扫的缘尘行了道礼,神色恭敬的询问道:
“不知缘法大师可在寺庙,孤有些事想请她解惑一二。”
缘尘放下手里的扫帚,恭敬的回着礼,一板一眼的回道:
“师祖身体不适,已多年不见生客,还望施主见谅。”
“缘尘,让她进来。”
缘尘好奇的朝着魏子言看了看,恭敬的让出道路,眼里难掩惊奇的神色。
今日已是第二个了,师祖今日竟已见了两回生客,当真是稀奇。
“缘法大师,我心里有些困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大师替我解惑一二。”
魏子言恭敬的弯下身子,朝着缘法行了道礼,脸上露出几分苦涩。
“我幼时丧父,不得母亲喜爱,终日孤身一人,后得幸遇上一名女子,与我心性相投,我便以为能与她常伴一生。”
“可后来,突生变故,我被迫当上太女,此生无法恢复男儿身,而她也得了美娇郎,与我渐行渐远。”
“大师,是我与她缘分浅薄的缘故吗?”
魏子言像是迷失方向的稚童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诉说着自己的苦恼。
“哎,痴儿,当真是痴儿。”
看着面前已经羽翼渐丰的少年储君,缘法发出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老夫问你,帝位与她,孰轻孰重?”
“天下和她,我都要。”
魏子言脱口而出,丝毫没有迟疑,眼神不闪不避的直直看向缘法。
“我是乾国的太女,我这一生励志将乾国打造成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可我不认为,这会阻碍到我和她。”
“可若是,她阻碍到了你的盛世呢。”
“胡说,娇娇才不会做出这种事。”
魏子言心里多了几分火气,他绝不容许有人造谣娇娇,这句话若是传出去,娇娇必定会成为乾国众矢之的。
“你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应当知道谨言慎行,孤不希望从你这,传出任何不利于娇娇的话。”
缘法双手合十,露出几分歉意,朝着魏子言点了点头。
“老夫已隐退多年,早已不理会凡尘之事,太女殿下莫要担忧。”
“这天下,就像是天生的星辰一般,变幻莫测,老夫也不过是说了其中一种可能罢了,殿下信与不信皆可。”
“凡事,顺着你的心去做,多问问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不要忘记了你的本心。”
缘法说完,便闭上眼睛开始冥想,不欲多言。
“那我与娇娇,会成为陌路人吗?”
魏子言不死心,继续追问着。
“这得看殿下如何做了,殿下会接受这种结局吗?”
魏子言嘴角上扬,眼里满是自信,恭敬的拱手离去。
他才不会允许娇娇抛下自己,带着顾川远走高飞,便是绑,也得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待魏子言的背影消失,缘尘丢下手里的扫帚,偷偷蹲在窗台下,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进来吧,缘尘。”
“是,师祖。”
缘尘满脸喜色的小跑着进了房间,脸上溢满了激动,拘谨的扯了扯衣袖,站定。
“师祖,您已多年未见生客,今日竟一连见了两个,莫非这二人有何奇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