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瑶被冷水狠狠泼醒时,强撑着身上的疼痛撑起身子,便看见身着玄色衣袍,满脸冷凝的太女殿下。
“说,娇娇出生时如何?”
魏子言死死盯住林瑶的嘴巴,眼里的杀意毫不掩饰,若是她说出的话不中自己的意,便留她不得了。
“太女殿下?”
看着突然出现在囚牢里的太女殿下,林瑶险些没缓过神来,直到看到四周熟悉的脏污和刑具时,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为了楚娇娇而来,可惜啊,她要死了,她活不长了。”
内心的嫉妒狠狠啃食着林瑶的心脏,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理智,这几日痛苦不堪的折磨,已经碾碎了她浑身的傲气,她也想做个普通人的。
可是她高估自己了,看到太女殿下为了楚娇娇,亲自来了这格格不入的囚牢时,她还是觉得愤愤不平。
明明自己与她相差无几,可自己和她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自小舅舅便亲自照料她的大大小小事,而自己却是无人问津,过着饥一餐饱一餐的日子。
好不容易到了上学的时候,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进了天底下最好的学堂,而自己却是苦苦哀求,才得了这上学的名额。
自己日夜苦读,想着有朝一日能超越她,成为人上人,可命运何其不公,她又搭上了尊贵无双的太女殿下,一下子变成了京城里赤手可热的人物,而自己接触的,全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没关系,她想着有朝一日太女殿下会发现楚娇娇的劣根性,离她而去的,可她等了许多年,都未等到那一天。
慢慢的她结交了一些人脉,在诗会诗宴上露了脸,她那个好母亲才注意到她,对她有求必应,宠爱至极。
自己本以为是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却没想到母亲是无利不起早,她不能出面的坏事全都交给自己去做。
她早已深陷在泥潭里,沾了满身的脏污,可楚娇娇却丝毫苦都未受过,伸伸手便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永远活在阳光下明媚又自在。
何其不公!
她那晚听到母亲和那黑衣人的对话时,毫无疑问是狂喜的,尤其是听到楚娇娇活不过二十时,只巴不得她死的更早些。
“她要死了,她活不过二十岁的。”
魏子言听着她一口一个活不成了,刺耳无比,心里的暴虐压都压不住,抽开一旁侍卫的佩刀,直直的架在她的脖子上。
下一秒,寒光肆意的佩刀上便出现星星点点的鲜血,顺着刀柄流到魏子言的手上。
“说清楚,把你知道的一字一句全都细细说来,胆敢糊弄孤,孤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瑶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她自幼便事事都要与楚娇娇争上一争,可她却从未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隔的久了再见了自己,都未能认出。
她这半辈子,都困在了一个名为“楚娇娇”的梦魇里,与想象中的敌人斗了多年。
“母亲说,楚娇娇命格特殊,曾被预言能左右乾国的国运,那位便惶惶不可终日,又怕直接杀了她,给乾国带来灾祸。”
“母亲便提议,给楚娇娇下蛊,让她活不到长大,这样她便造成不了威胁。”
“可惜,真是可惜,可惜我看不见她命丧黄泉的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