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卫生间洗掉抹在手上的黑灰,左手撸起又袖子,下巴蹭起左袖子,把两胳膊也顺便洗了一下。因为还在生病所以还不敢洗澡,洗洗胳膊赶紧擦干凑合得了。
位置是找到了,但现在是没精力去清理了。之后找个时间拿抹布擦干净才能见着钥匙孔吧。
那就躺下继续睡。然后被电话吵醒、去吃药、去喝水、去卫生间,这样醒了几次断断续续睡下,大概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才算精神好点,能保持清醒。
今天应该算病假吧,这个样子要怎么工作啊。
晚上吃点什么呢?
虽然状态好些了,但还是有些咳嗽,人也是处于有点懵的状态。
但仍然比早上的感觉要好。
也许用不着两个星期一个月的,也许只要几天,大概半个星期就能好?毕竟成年人的身体还是要比小孩强一点。
这晚饭还没想好要吃啥呢,放在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又响了。
安放于宾馆的这种座机的铃声响亮又刺耳,想用枕头捂着耳朵假装没人那根本不可能。再说一个生病的人能跑哪儿去?陆星云还是很不情愿的蛄蛹到床边去接电话。
“您好?”
“喂?”
电话那头是齐诗瑶的声音,他找陆星云什么事啊。
“那个,身体好点了吗?”
“……比早上好点了,但是还是……咳咳!还是有些咳。有什么事吗……”
“呃,那个……方便的话,现在能来七楼吗?有点事跟你说。”
“好,稍等……”
披一件风衣吧,虽然就这么穿出去有点太热了。
拖鞋踏在木地板上,声音在空荡荡的过道里回响。
这七楼是会议室吗?为什么有事都要跑这种地方去说。
“啊……”
拖着生病身体的陆星云从走廊最里头走到另一边再上到七楼看到的是齐诗瑶坐在一个圆木桌旁翘着腿吃冰激凌。
这干的是人事吗?
陆星云只是走过去而且绝对没有故意的大声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咳!”
没有人会故意咳嗽到听起来快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吧。
“啊你……哦你现在好像不能吃冰淇淋。那之后再尝尝冰淇淋吧。”
还好这家伙还记得留一个空座位,作为病人也就理所应当坐在桌子的另一边。藏在风衣下的两只胳膊把风衣两边往中间拉了一下,确保不会被注意到下面的秋衣才决定切入正题。
“有话直说,你找我来什么事?”
“啊……我有些冒昧的问一个问题——”
他用塑料小勺刮了刮纸杯内壁上融化的香草冰淇淋,再把这不到一小勺的东西塞进嘴里。他显然不是为了吃这点东西而这么做的,可能只是为了缓解紧张。
“你,知道自己是魅魔吗?或者说是混血的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