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除了浪以及玩得花了一点,林潇湘的品味一直都是极其好的。
她半窝在沙发上,着了一件高开叉性感的墨色复古旗袍,以及羊绒白色披肩,整个人优雅又高贵,除了脸上那对“叉”显得极其突兀外。
她眯着眸子,手里持着一把小团扇,一本商业报放在了茶几上,玉石做的香炉熏出袅袅轻烟,闻起来让人特别心安。
“姨妈,”林安然轻轻唤着。
对面人轻轻动了一下,似乎刚才是睡着了,这才醒了,只是懒得睁眼睛看来人,气定神若,“小贱人,回来了?”
林安然:...
她似乎知道林安然去过哪里一样。
“我...”她刚想讲下一句,就被林安然活生生给呛了回去。
“不该讲的别讲,”林潇湘仍旧闭着眼睛,手上的团扇却是优雅的扬了起来。
林安然这才明白了,这里应该也到处是监控,林潇湘也被顾时卿监视了起来。
这该死的神经病。
她端坐着,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似乎只要房间处于监控状态,她就找不到法子避开顾时卿与林潇湘交流。
“就来这和我干坐着?”林潇湘终于睁开了眼睛,微微动了动身子,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侄女儿,“和你那死妈一样,是个废物!”
林潇湘骂起林安然母女来,可真是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仿佛彼此之间有着莫大仇恨一样。
林安然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从前好好的姨妈在外公去世以后性情大变,对她两娘不闻不问就算了,甚至还会恶语相向,恶毒去诅咒。
“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她想说,可林潇湘不爱听。
她早就该明白,林潇湘从前一切都是伪装罢了。
“是不是外公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不敢想象,更确切的说是害怕想象,因为她怕结果,太过残忍,超出自己能够承受范围。
林潇湘做那种违背伦理的事,几次都被她瞧见,恰恰都在外公房间里,一定是她有什么心理疾病,而这个阴影一定和外公有关。
从前,她只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指责林潇湘。
那人有几秒失神,脸上表情瞬间变得惊恐,却转瞬又恢复了原样,但林安然捕捉到了。
林潇湘讥讽一笑,将双脚放下沙发,半斜坐着,翘起二郎腿,额前掉落的一缕碎发似乎象征了她的狼狈。
“被顾时卿调教得有了几分味道?”
林安然皱眉,林潇湘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讲了这句奇奇怪怪的话。
这个味道指的是女人味?还是什么意思...
“姨妈,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只有你和母亲了。”
“你确定?”林潇湘莞尔一笑,缩回了身子,仿佛在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林安然脸上疑惑的表情,而后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敢和你做亲人。”
她一手抚着自己脸上的疤,这是顾时卿为了时刻提醒她是个下贱的人而刻的一对叉,真够对称的,左右各一个。
她林潇湘看准的男人真没错,够狠够恶毒。
林安然心虚,不敢再看林潇湘,“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她知道,林潇湘爱美,极致爱美的,在脸上画叉,不止是毁容,还是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