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
手里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
“不有人的,明明刚刚我还抓住了他的手,就在我的手里,在我的手里...”她低语着,呢喃着,那种感觉那么真实,那么强烈,怎么会凭空消失呢?
顾时卿的模样变得越来越可怕,他狰狞着面孔,抓住林安然的肩膀使劲儿摇晃,一遍一遍在她耳旁问着,“人在哪儿呢?在哪儿呢?你说啊...”
“不...”她实在是受不了顾时卿这般精神消磨,用尽了毕生力气才将恶魔一样的男人推开。
身后忽然传来了凤宁澜的声音。
“安然,救我,救我...”她回转过头,往游轮下看,看见凤宁澜正以风一样的速度掉进海里。
“阿澜,阿澜...”她刚想翻越栏杆跳下去,又被身后的顾时卿紧紧抱住。
顾时卿的声音狰狞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哀嚎,“安然,让他去死,让他去死...”
就这样林安然眼睁睁看着凤宁澜掉进海里,砸起一片小小的水花,随后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海里。
“不......”
最后一声嘶吼,她终于将自己从噩梦中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大汗淋漓,明明是初秋微凉的天气,却出了这么多汗水。
“做噩梦了?”顾时卿端来一杯水给她。
林安然还懵逼着,连带着梦里的怒气,一把把水杯打翻,对着顾时卿恶狠狠的说道,“滚啊!”
“砰”玻璃水杯被打碎,落在顾时卿脚下,水被溅得到处都是,打湿了他的米白色休闲裤。
落地窗前微风浮动,吹开了些许窗帘,仍旧绿色的树叶在风儿的吹拂下跳动着,原来已经天亮了。
“对...对不起...”她这才稍微恢复了一些,想来自己是做噩梦了,“我做噩梦了,”她连忙走下床,鞋子都没穿,蹲下身子去拾地下的碎片。
顾时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可真够轻的女人啊,像纸片人似得,可也只有他知道,她究竟多有料。
林安然顺势挽着他的胳膊,“对不起,顾时卿...我...”
他将她放在床上,“什么噩梦?把我宝贝儿吓成这样?”
看来她没有稀里糊涂的把梦话说出来了。
她害怕顾时卿听见她的梦话。
以前,她在梦里叫凤宁澜的名字,就被这男人好生折磨了一顿。
从此以后,她睡觉都会极力压制自己,入睡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要说梦话,不要说梦话...
从来以后,她似乎真的改掉了说梦话的习惯。
只是,昨晚的梦太过压抑,甚至到现在她的胸膛都还觉得生疼,喘不过气,加速的跳着。
她又坐在床上缓了好久的气,根本没办法从梦里走出来,而还要面对眼前的顾时卿。
她好想见一眼凤宁澜,好想看看他一眼,那怕只是远远的一眼,只要他好好的,就行。
女佣已经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好了,顾时卿坐在床沿边上,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勾画着她的轮廓。
“到底做什么噩梦了?现在还惊魂未定。”
林安然被拉回现实生活,定眼看了见顾时卿,他没有穿正装,今日穿着居家服,显得整个男人特别慵懒,没了商业人的老谋深算,到多了几分邻家男人的气息。
一张好看的皮囊,多会欺骗人啊,谁知道,这张皮囊下的灵魂,到底有多恶劣。
她扯出笑,凑近男人耳旁,带着戏谑的口气说道,“我又梦见你作恶多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