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或许永远沉溺在黑暗中,也未尝不可,只是很多事情推着她去找寻一个真相。
顾时卿回来了,只轻轻坐在她床沿边上。
“醒着?”他小心翼翼问着,她刚刚翻了过身,这太明显。
“嗯,痛着。”
“安然很抱歉,让你如此劳累晕倒,以后我会做所有让你开心的事情。”
开心的事?
她翻过身子,男人认真的样子像一个小孩。
她该怎么告诉他,待在你身边就觉得恶心,和你做的时候就是把自己当一个裱子呢,虚与委蛇,委曲求全...
怎么开心?顾时卿。
“嗯!”她扯出一个笑,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顾时卿面前笑得自然,笑得没有任何破绽。
一个淡淡的吻落在了距离她伤口的几公分处。
她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没有任何情感的接受了这个吻。
她似乎能理解朱莉了。
将肉体与灵魂抛之身外,为了自己的目的,牺牲掉一切。
身体,灵魂...
算什么呢?
因为那个目的才是让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休息了几个时辰之后,见着她的状况好了些许,顾时卿又带着她回了山庄。
路过林潇湘病房的时候,林安然瞧见房门是打开了的,里面空荡荡的,原本躺在上面的林潇湘也不见了人影。
“我姨妈呢?”
“哦?”似乎早就料到林安然的问题,顾时卿应答自如,“那针灸师说她还有得救,我将她转移到中医院去了,每天针灸针灸说不定哪天就醒了过来!”
林安然盯着他。
“安然,你姨妈可能会醒过来,你不高兴吗?”
她扯出一个笑,“高兴!”
针灸是假,让人痛不欲生是真。
顾时卿心里明白,她心里也明白。
...
夕阳西下,车子飞速的行驶在公路上,这是回山庄的路。
前方戴森摆弄着手里的平板,顾时卿闭目养神,林安然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先生,先生...”
戴森换了两声,顾时卿才睁开眼睛。
只见戴森眉眼沉重,目光仍旧坚定,
“陵园那边传来消息,陵园着火了,老妇人的骨灰被人挖了出来,他们在现场只找到了老夫人的骨灰盒子,里面是空的,骨灰应该是被人当场撒了。”
几乎是刹那,林安然看见了顾时卿猩红的眼,他脸上肌肉不自觉抖动着,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