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值得吗？

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而朱莉在顾时卿眼里，不过棋子一枚，随时可弃之。

“好了，小屁孩，真希望你没有遇到过我。”朱莉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冷静的说道，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气息越来越弱，“你生来就美好，而我生来就在黑暗，本来就两个世界的人...咳咳...”

没想到，这辈子有人如此真心待她，喜欢她，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单凌，很抱歉...”她仍旧微笑，轻轻抬起手腕想要去抚摸单凌的脸，只是手停在半空中，然后毫无力气的又落了下去。

她未说完，很抱歉，明明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可还让你亲手了结了我。

希望你别自责，不是你杀了我，是我自己杀了自己。

朱莉没有机会说出来了，留给单凌的将是无尽的黑暗以及自责，而这正是顾时卿卑劣的手段。

“朱莉，朱莉，朱莉...”空荡荡的暗窖里回荡着单凌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医生走了出来，对着凤宁澜无奈摇了摇头，回天乏力。

房间里，单凌还紧紧抱着朱莉。他能感觉朱莉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流失，一点一点变得冷冰冰的。

明明前一秒她还在明媚的笑着，还吻了他，还在撩他，怎么下一秒，就变得如此冰冷。

他无法接受！

“朱莉！朱莉！”他难以置信的一遍遍吻着朱莉，小心翼翼抱着她柔软下去的身体，像至宝一样呵护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关起来。”

他亲手杀掉了朱莉。

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爱人。

顾时卿骗他，都是顾时卿的错。

凤宁澜拉着林安然的手出了房间，林安然无比担忧的看了一眼单凌。

“让他独处一会儿吧。”

透过那扇小小的窗，她看着床上的朱莉，没有眼泪。

朱莉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关系，顾时卿也已经丧心病狂到开始乱咬人。只是她没想到，第一个受牵连的会是朱莉。

“安安，罪魁祸首是顾时卿，你没必要自责，”凤宁澜总能看透她的心思，知道她必然会把朱莉的死与自己联系起来，“她选择自杀，也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我只是心疼单凌！”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单凌身上。

凤宁澜沉默。

“如果单凌不跟你，转身跟随顾时卿，你说他会不会与朱莉在一起。”

“若是单凌选择跟随顾时卿，能与朱莉在一起，我也会成全他。”他沉默了一会儿，特别认真补充道，“安安，我不是顾时卿，单凌也从来不是我的附庸，他完全有权利，有自由去选择自己的路，与我为敌，还是与我为友，我都欣然接受。”

只是，只是曾经的好兄弟，变成敌人，还是会失望，难过。

林安然怔怔望着凤宁澜，眼前人，仍旧如当年一般，温柔明媚。

卑劣的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