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没吃过,没穿过的东西多着呢。以后我多多买,您多多吃,多多穿。”
“那不行,多攒钱,也去城里买房,娶媳妇!”
何大奎也在旁边,边看自己的袄子,褶子都笑开了。听二凤那样说,也忙符合说:
“你妈说的对,我觉得这么贵的衣服穿着,也不能活两辈子。我穿棉袄挺好的,穿这么好的衣服有点烧得慌!”
徐二凤又笑话起丈夫了:
“我说你就是天生穷命吧,穿好衣服难受。”
她好像一下又想起了什么,忙问儿子:
“儿子,你现在哪里来这么多钱,以前吃饭都不够,现在怎么会余这么多钱?莫非你贪污了么?”
何梦梅没想到妈还有这个觉悟,他有意逗妈妈:
“妈,人家说千里地做官为的是吃穿,你老是叫我当官,不是叫我多吃点多占点的么?”
“你个傻孩子,我是要你当大官把那些欺负你的人撤掉了,顺口气。哪是要你多贪污啊,再说你才干就贪污哪天是个头?”
何大奎也正色道:
“要当官就当清官,咱要图个好名声,够吃够喝就行了,你可千万不要贪!”
何梦梅大笑:
“看把您二老吓得,您儿子是那样人么?放心这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我光辅导学生竞赛就获得奖励两千三了,我还有平时学校发的钱,我现在有钱,不要怕,我一分钱都不会贪污的。”
徐二凤有点吃惊:
“儿子,你现在能赚这么多钱啊?”
“是啊,工资还要涨呢,不要怕花钱。吃好点,穿好点!”
何梦梅从身上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徐二凤:
“妈,这钱您拿着,家里用。”
“家里用不着,现在地里收入也可以,够家里用的,你留着自己花。”
“我还有,用不着这么多。”
“那我就给你存着,留你娶媳妇。”
第二天是年前最后一个集市,何梦梅与父亲一起去街上买菜。往年家里都是买猪肉,买鱼,家里杀只鸡就行了。
今年何梦梅买了牛肉,羊肉,还买些肚子蹄筋之类以及一些配菜,糕点糖果,香蕉苹果之类。
年三十,一家人吃过早饭,何大奎杀两只鸡,徐二凤烧水烫鸡,何梦梅洗刷螃蟹,准备蒸。忙忙碌碌,幸福祥和。
三十晚上,依旧把电视放在堂屋,三叔家依旧来看电视,妈妈炒了南瓜子花生,大家边吃花生嗑瓜子,边看春节晚会,好不热闹!
午夜,嘣嘣嘣,四处鞭炮响起,人们放的鞭炮愈来愈大愈来愈响,空气里又弥漫着硫磺火药味。
守夜结束,弟弟在外面床上,扯起了呼噜。何梦梅依然睡不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拉灭灯,又是无尽的黑暗。
他的脑海里又闪现那副妈妈描绘过的场景,一美女临窗而坐,琴音悠悠,竹园飒飒,院外杏花开了桃花落,山脚下溪水蜿蜒,如玉带飘向远方。
一切好像是梦境,又好像是现实,那女人体态婀娜,他就是看不清她的面庞。
他突然有一个冲动,去旧地重游,他幼儿时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