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宫，对这里有什么想法吗？”

殷宁的脚步明显一顿，还是很快跟上，“和预想中的一样宏伟、盛大。”

“是吗？”

伊萨克忽地笑了，不知道是被殷宁这极其公式化的回应逗笑了，还是什么。

他的笑意没有停止：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留下？”

伊萨克停在了湖边的鹅卵石小道上。

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凛冬的风吹起了他额前的银色丝发，掀起了一道道绚丽的弧度。

“你不是说了，这里既宏伟，又盛大，很符合你的预想，那为什么不想留下呢？”

这句话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认了真。

“你应该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也想留在这里吧。”

殷宁也望着湖面，眼睛一眨不眨，“尤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天吗？”

“在大公爵宅邸的花房里。”伊萨克很快的答，几乎没有多加思考。

殷宁先是点头，继续望着湖面，若有所思。

“后来，那天晚上，在游乐园的钟楼上……”

说到这里，殷宁将目光移到了身侧少年的俊美绝伦的侧颜上。

“你还记得，那个时候，在钟塔的窗台上眺望着帝国皇宫的你，在想些什么呢？”

那天一起在游乐园的钟楼上看烟花的那晚，除了殷宁心事重重之外，伊萨克的心情其实也很压抑。

当时，殷宁并不知道伊萨克在眺望那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深沉的目光。

后来，她才知道，伊萨克那个时候眺望的方向是……帝国皇宫。

即便是帝国的主人，也会有那般疲惫的时刻。

盛大的荣光与浮华的敬仰背后，是沉重的责任和无可逃避的孤独。

呈现在少年那神秘金瞳里的光影实在是明暗错杂，那些光影渐渐溶在了一起，难以揣测。

他的唇边绽开了一丝极浅的弧度，垂着眸，轻懒的笑着：

“我明白了……”

向往自由的鸟雀，是不会愿意被束缚在深宫里的。

更何况，她可不是鸟雀。这般冷漠不近人情，出手时又狠又凶的性子，说为鹰隼，也不为过。

“说起来，自从上次和你比试过后，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再陪我对练一场吧，赢了，我待会让人送你出宫。”

“否侧……你就得留在这无聊的皇宫里陪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