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们在老家那边还好,现在来到帝都,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市中心那边寸土寸金,我们可租不起。”
接着,她刻意降低了几分音调,以一种有苦难言的委屈表情对上了妇人的目光。
“老板,我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初来帝都,无依无靠,估计就算被人骗了也只能帮人数钱,所以你倒是把之前的话说完、说清楚呀,难道传闻都是真的,我们那栋楼里真的‘不干净’?”
交谈到了这里,花店店主的心情也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很多复杂的情绪在她的眸底晃过,最终都化为了不可明说的无奈与悔恨。
她似乎是觉得殷宁和东漓真的只是两个单纯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踌躇斟酌了许久,才低低哑哑地说出了实情:
“我想你们两个应该是被中介、房东骗了。你们租的那栋楼那间房正对面的那户……就是你们口中二十多年桩惨案遇害者的……故居。”
“啊?!不是吧?!”
东漓极其配合地惊呼出声,顺便暗暗用眼神示意殷宁也表现得吃惊一些。
演戏就要演全套,都已经演到这里了,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店主压低了嗓音,眉宇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轻声道:
“如果你们告诉我的地址没有错的话,那么我很确定。”
“怎么会……?”东漓依旧表现得十分不可置信。
这一次,店主表现得很无奈,微微阖着眼眸,手指冰凉,直言:
“因为我曾经就住在那里。”
“我想应该不止如此吧。”
在妇人视线的盲区,殷宁居高临下,淡声补充:
“你既清楚熟悉当年的事情,又对时颜、盛锦颇有了解,比起一个普通的街坊乡邻,我觉得你像是一个见证者,不,你更像……”
当事人之一。
听了这话,店主怔怔地僵住了,缓了很久才抬起了头,盯着眼前这五官过分精致、表情冷漠的黑发少女。
“你很聪明,又或者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不等殷宁反应过来,妇人又顺着本能喃喃自语:
“我原本以为自己全都忘记了……”
东漓察觉到了机会,以一种温和的语气乘胜追击地试探:
“所以当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吗?时颜作为盛家大小姐的大学同学兼好友,结果却介入了盛家大小姐和殷家大少爷当时的婚约,知三当三……”
还未等东漓将所有的疑问都抛出来,‘砰’的一声,桌面上的园艺剪刀被店主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这些谣言都是盛锦派人散布的吧!人在做,天在看,活该她最后和她的女儿落得了车毁人亡的下场!都是报应!”
东漓欲言又止,眨着大眼睛,用最无辜的语气点燃了妇人内心深处隐藏多年的恨意。
“可是……你怎么证明这些都是谣言呢?”
闻言,妇人那温和又素净的脸上浮现了一道狰狞的愠意。
“时颜是我的亲妹妹,难道还会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