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他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崩塌了,索性也不再继续克制了。
手臂收紧,将她禁锢在了怀里,咫尺的距离也不复存在,顺势覆压上了她那嫣薄的唇。
殷宁撑在书桌上的手指渐渐曲起,被迫承接着这个吻,身体是无法自控的僵硬。
她的指尖一点点顺着男人衬衫上的金丝刺绣纹路攀升,直到触到他胸腔上的伤口。
微曲的手指犹豫地蜷缩,隐隐做着挣扎,愈发深重的吻让她快要无法思考,最终还是狠狠按在了他还未痊愈的伤口上。
突如其来的钻心痛楚让司衍的身躯明显地一滞,随即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臂。
殷宁得以喘息,没有停歇地就要从宽大的桌面上逃离,可却被按着肩膀推倒在了桌面上。
后脑勺接触到平滑的桌面,视野里的画面天翻地覆,转向了洁白空寂的天花板,漆黑柔滑的长发铺散了一桌,顺着桌角簌簌滑落。
接着,桌前那道阴影再度将她笼罩。
殷宁攥紧了手指,又接着舒展开来,想也没想地朝着斜上方挥出了一记凛冽的掌风。
司衍没有躲开,在千钧一发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
尽管殷宁控制了力度,但她的力气本就超乎常人,强行接下这一击,司衍的手背上的青筋几乎尽数突现。
殷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指尖绷着的力度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得逞了。
他无非想让她对他展露除了冷漠以外其他的情绪,哪怕是愤怒,怨恨,也总胜过视若无物、拒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可同时,殷宁不由得思考起另一件事。
他将她强行留在身边,想要的肯定不是她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
同理,他不会、也不可能只让她在他身边做个装饰物一样的摆件。
那么……
他碰她,是迟早的事情。
他现在都已经这样肆无忌惮,更别说他们之间曾经共度过那么多个夜晚。
想到这里,殷宁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
她的手腕在这时被松开了,那只刚刚还禁锢在她腰际的大手将她从桌面上捞了起来。
“既然你不想待在这里,那我陪你先去卧室换衣服。”
司衍耐心地理着她凌乱的长发,煦风般柔和的嗓音,仿若刚刚什么也没发生,只是她的错觉。
殷宁抬起了脸,黯淡的绯眸似要穿透他的眼睛直达他那难以揣测的内心深处。
“我是不想待在这里,还是不想待在你身边,你真的不清楚吗?”
话音刚落,她才刚被松开的手腕又被重新抓握住。
司衍低眸扫过她那莹白手腕上的红痕,温柔地摩挲。
他刚刚拦下了她的那一击,力度一时之间没收住,还是扼出了痕迹来。
接着,司衍再度俯身靠近,距离近得像是要掠夺她的呼吸。
“宁宁,你也很清楚,你说的这些话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会让我更……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