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细细的睡裙肩-带随着她的长发一同滑下、散落。
殷宁甚至来不及拉起这根细肩带,调节恢复至原位,就被那双遒劲有力的手臂放置在了宽大的枫木书桌上。
印刻在大脑深层的回忆重新涌现。
他们刚在一起不久时,曾经在这张桌子上留下了很多……
‘深刻’的回忆。
临近中午,光线很好,阳光大半洒在了殷宁的侧脸上,在华光的映照下,她那霜雪雕琢的五官分外冶艳,甚至偏向风情的类型,可偏偏气质是格外的清冷疏离。
冷与艳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诠释,轻而易举的挑起他人的征服yu。
她坐在宽大的桌面上,静待着司衍接下来的举动,可他却抬起了她的手臂,在明亮到近乎刺眼日光下检查着她的……伤口?
大白天,室内不用开灯,但毕竟沙发那边背着光,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视觉。
书桌这边的光线很好,足以检查她身上的伤势情况。
在静谧的氛围下,谁也没有打破这阵沉默。
殷宁的目光始终注视在司衍的脸上,看着他仔细地逡巡过她肌肤表层的伤口,确认昨晚他给她涂过药的地方是否已经有了明显的愈合痕迹。
确认完殷宁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后,司衍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没有与她对视,接着轻缓挑下了她左肩上那根白色的缎带。
就这样,这件单薄的睡裙轻轻地滑了下来,冷白的肌肤呈现在了眼前。
殷宁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司衍的眼神恢复了从前那般风平浪静,单纯地在她的伤口上短暂停留,确认是否愈合,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想法和念头。
可看着她身上新增的伤口,还有先前那些已经淡化但还没有完全消失的浅浅疤痕,司衍的眸光还是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在海上的一天一夜,古珩为难你了?”
这静淡的嗓音听起来很温和,细究起来却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殷宁的眼神恢复了焦距,盯着眼前这张神只般的容颜看了几秒,随后错开了视线。
他这么问,显然是查到了她之前是乘坐渡轮前往了M国,而且还查到了那艘渡轮的主人是古珩。
既然如此,想必他也查到了她和古珩之间有什么过节。
殷宁准备如实回答,刚想点头。
但转念一想,她放倒了古珩那么多手下,就算是为难,也是她为难古珩吧。
哪有为难别人,反而折了自己那么多手下的?
于是,她又准备摇头。
可是,她的下颚却在这时被再度控住了,接下来她所听到的每一个字,都浸满了深重的压抑和极度的克制。
“宁宁,那晚,古珩是不是还说了些什么……”
殷宁产生了一种莫名不安的预感,首先浮现在她脑海里的那件事,很可能就是司衍想要从她这里证实的事情……
那就是……
古珩先前提出,要她陪他……一晚,从而将他们之间的旧账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