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从司衍触手可及的范围避开,侧身面向了阳光明媚的窗外。
初春时节,草木萌生出了新绿,她的眸底一片静淡,唇线轻抿:
“你既然明白,你现在做的事情无法与过去抵消,又何必继续执着在不会有结果的事情上?”
司衍并没有再度靠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靠近,也只会换来她更加疏远的回避。
深邃如渊的蓝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侧颜,锁着她每一个细微的神态。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对我来说,一切就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殷宁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另一种意思。
只要她还在他身边?
那么,如果她不在了呢……?他会怎么样?
殷宁没有再回应,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在了窗外的风景上。
今天的阳光着实耀眼明媚,可她脸上的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冷淡。
*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薛玉莲被两名高大的黑衣保镖带进了一间接待室。
薛玉莲并不知道突然绑架她的幕后主使是谁,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绑过来,布满了细纹的眼尾因惊惧而漫上了一片愠红。
薛玉莲被推进接待室的那一刹,大门也随之关上。
还没来得及看清接待室里的情景,她就连爬带跪地重新扑向了大门,用力地敲砸,叫喊: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殷家二小姐的亲姨妈!”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放了我!让我联系我的侄女儿!你们要多少钱她都会给你们的!”
寒屿看着薛玉莲泼妇般的砸门叫喊,忍不住用力咳嗽了两声,想要提醒她:
“咳、咳。”
薛玉莲这才发现帘幕后有人,停下了砸门的动作,僵硬惊恐地转过了身,与刚才判若两人。
整间接待室里只有寒屿一人,他面带亲和的微笑,“先坐吧。”
薛红莲警惕地盯着寒屿,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确认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后,心里的压力与恐惧莫名的消减了许多。
但她还是迟疑地停在门边,“你是谁?为什么把我绑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
寒屿摊开了手,俊朗的面庞上携着真诚无害的笑,语气也很无辜:
“别紧张,阿姨,我没有恶意,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罢了。”
话落,寒屿朝着薛玉莲做出了邀请的手势。
“先坐吧。”
寒屿看上去很年轻,年纪不大,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都是那种阳光且富有朝气的少年形象。
薛玉莲这才半信半疑地随着他来到沙发边坐下。
尽管薛玉莲感觉危机暂时解除了,但心中仍存着一种莫名的焦虑。
她不安地绞着手指,“你到底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