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毫无疑问的引起了阎狱的兴趣和注意,他同样将视线移到了司衍的脸上,想要从他的细微表情里得出答案。
没想到的是,几秒后,空气中响起的那道温雅动听的嗓音让气氛重新陷入了僵局。
“她在帝国皇宫。”
阎狱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挑起了眉梢,轻佻地重复了一遍:
“帝国皇宫?”
司衍抬起了下颚,无声无言地对上了言褚墨那双遮挡在镜片后的玉色瞳眸。
言褚墨的骨节在咯吱作响,半晌儿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极低的质问:
“她为什么突然决定进宫?她是自愿的吗?”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道震动,清脆的铃声跟着响起。
言褚墨克制住了所有的情绪,勉强镇定地掏出了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来电备注后,按下了接通键,将收音孔移到了耳边。
他脸上的表情在接下来的几秒内变了又变。
电话那头的嘈杂声还在继续,但他依旧狠狠挂断了这通电话,看向司衍的眼神变得凌冽无比,泛着逼人的寒意。
在这道极冽的眼神下,司衍的唇畔似乎勾勒出了一道极淡的弧度。
他那幽暗的眸底宛若深不可测的海,语气与神态间彰显着他与生俱来的从容。
“现在离场,主动卸任凌氏集团的主席,你还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这温淡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可却让人莫名感到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言褚墨从前只觉得司衍碍眼,可现在,他是真想除掉他,眼里一刻也容不下他。
言褚墨紧盯着他的脸,“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局,什么时候盯上凌氏,又是什么时候打算将我从凌氏主席的位置上拉下马的?”
没想到的是,司衍竟然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接下来从他那锋薄的唇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令言褚墨快要维持不住最后的冷静。
“从你设计谋害凌泽夕的那刻起,准确来说……从我发现,你觊觎着我夫人的那刻起。”
流动的空气凝结了几秒。
言褚墨先是呆滞错愕,可接着,一阵肆意的嘲笑从他的胸腔里涌了上来,愈发不可收拾。
“凡事都讲究证据,你不会觉得仅凭这些无端的猜想,就能将凌泽夕的死嫁祸到我的头上吧。还有,你应该也没天真到,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吧。”
他的笑意又很快止住,眉眼间只剩下阴戾的冷意。
“你未免也太自大了点,司衍,也别高兴的太早了,我还没输。而我可以提前肯定,你一定不会赢。”
*
一天过去,金色的圆日再度西沉,银月升上了夜空。
灯火辉煌的帝国皇宫内,某处偏僻清幽的寝殿里。
那两名日夜守在这座寝殿里的侍从面面相觑,再度轻声叹息:
“不应该啊,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按理说怎么也该醒来了……”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离开的那一霎。
淡金色的床褥间,在极其难以察觉的情况下,那仿佛陷入永恒沉睡的少女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