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宁一时之间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同意或者拒绝,都没有。
仔细想来,他们应该有一段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近了。
或者说,共处一室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虽然她没有之前那样抵触,但这种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兴致。
几秒后,那羽翼般的长睫扇迟缓了扇动了几下,她轻轻启唇:
“我今天是真的很累了……”
虽然最终得到的答复是拒绝,可她表现得还是很“顺从”,和先前的冷漠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从头顶递来的那道暗沉视线似要穿透她的眼睛深入内心。
司衍盯着身下这张冶艳的容颜看了很久,喉结微动,看着她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因他而增添了几分动-情的艳-态。
他的指腹依旧扣按在殷宁的下颚上,试图判断现如今的她到底是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
就好比之前在疗养院的那晚,她假意逢迎,哄骗他喝下了那杯含有药物的酒,趁他药效发作昏迷时偷偷逃走。
这一次,会和上一次一样吗?
只是她为了逃走的缓兵之计吗?
可是,看着她这副乖巧顺从的模样,他心底的疑虑还是一点点地消失殆尽,心头彻底软了下来。
更何况,她不可能弃盛家于不顾,这是盛浮的心血。
小心翼翼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心,又浅浅落在了她的唇角,单纯且专注。
直到很久以后,殷宁才听见耳际传来了一道低哑的喃语:
“是我没考虑到这些,睡吧……晚安。”
那道笼在她身前的阴影消失了,室内也重新回到了平静,只是她被揽抱得很紧,额头也被迫抵在了那炙热的胸膛上。
司衍抱着怀中温软的倩影,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味,患得患失、惶惶而不可终日的心总算是归了位。
*
第二天,早上。
司衍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时,可唯独今早比平时晚了一些。
当他睁开眼时,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心头莫名的一慌,仿佛昨晚只是虚幻的梦境和错觉。
来不及系上睡袍的带子,他下了床,踩着拖鞋在屋内巡视了一圈,也没搜寻到半抹踪迹。
更多的心慌涌现,罕见的失了分寸。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了。
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动静,殷宁不紧不慢地打开了浴室的门,徐徐地倚靠在了门框上,慵然抬眸看向他。
“早。”
她那未施粉黛的脸上还残留着冰凉的水珠,丝绸般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晨间的光洋洋地洒在她的身上,自成一派的从容与静淡。
接着,她气定神闲地迈开了纤长的腿,朝着司衍步步走近,主动解释早起的原因。
“我待会约见了哥哥的朋友。”
说话的同时,殷宁又瞥了一眼墙面上的时钟。
“你今天应该要去公司了吧,那……中午见?”
司衍原本还有一种恍惚的错觉,可见到殷宁神色如常,态度也与昨晚无异,悬着的心莫名放松了下了。
他温柔地拨开了她耳侧的长发,眼神却略显深沉迟疑。
“盛少的……朋友?”
殷宁点了点头,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