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话,你是心虚了,还是默认了?就算我想破了脑袋,也得不出这个结论,那就是……微生雅怎么会知道北溟的存在?”
接着,她缓缓阖上了眼,气息渐弱,像是风雨欲来前的沉寂铺垫。
“言褚墨,你到底和微生雅到底做了多少血腥的、见不得人的交易?到底又是什么让你心无愧疚的背叛你的同伴?嗯?”
可没想到的是,言褚墨比她先一步爆发。
他阔步上前,盯着殷宁这张冰霜般冷淡却冶艳至极的脸,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近乎癫狂。
骨节分明的大手抓握住了殷宁的肩膀,嘶哑的低吼:
“我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如果不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们曾经期许过的一切……”
“南珂,微生雅想让你变成真真正正的杀戮机器,让你众叛亲离、让你孤身一人,她要把你身边所有的亲缘全部屠尽,如果北溟不死,那么你体内的血虫就会择日被催动!到时候死的就是你,听明白了吗!”
言褚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尽量克制住了力度,松开了殷宁的肩,凉薄且自嘲地笑了:
“可我没想到,司衍竟然就是长生门的现任门主,他轻而易举地帮你解开了血蛊……”
“而我呢,我为了你、为了得到血蛊的解药……与往生岛合作,和微生雅那种人同流合污,到头来还被你唾弃鄙夷,呵……”
听到这里,殷宁的脑子已经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绪错综复杂,眼神凌乱又恍惚。
言褚墨转过了身,不再去看殷宁,也不让殷宁有机会再去窥探到他脸上的半点情绪,缓缓朝着落地窗走去。
他迎着午后的阳光,英俊的脸廓上明暗交杂。
“是我错了,是我太懦弱、也太贪心了,不敢早点承认对你的感情。”
“如果我早点承认,我早就爱上了那个曾经坐在轮椅上的、满心满眼都是我的女孩,或许这一切就都会不一样了……”
“就算最后我还是输了,南珂,我输给的人从来都不是司衍,而是当年的自己。”
如果当年他没有做出那些决定,没有选择凌槿夕和凌家,事情就一定不会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
说到底,不过是一步错,步步错罢了。
*
夜幕低垂。
帝都中心,银滩别墅区。
水汽氤氲、白雾缥缈的浴室里,水声戛然而止。
那扇布满了薄雾的玻璃门被一只纤细的手从里面拉开,接着跃入视野里的是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殷宁推开了门,松松垮垮的丝质睡袍掩不住她沾带着水珠的肩颈,精致的锁骨半露,更挡不住那双笔直纤细的腿。
黑色的长发被挽起,却遗漏了几缕垂落了下来,视觉上反而带来一种凌乱有致的美感。
显然,她才刚走出浴室,就被一道隐藏在昏暗光线下的幽深的目光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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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章节有转折,剧情正式进入最后的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