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盆冷水被重重地泼在赤井秀一的头上,那彻骨的凉意冻得昏迷中的赤井秀一一个激灵,瞬间便醒了过来。
当他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而自己则是正坐在一个椅子上,双手双脚全被绳子束缚。
脑海深处的记忆逐渐上浮,赤井秀一这才慢慢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无论是自己那被制服的同事,还是最后将自己击溃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世良!世良!”
赤井秀一大叫起来。
“我知道是你!”
“大哥,你终于醒了啊!”世良真纯闻声打开了房门,出现在赤井秀一的面前,湿漉漉的头发表明她刚刚从浴室里出来不久。
“你到底想干什么?快给我解开。”
赤井秀一挣扎了一下,看向世良真纯如此说道。
“呃...这可不行。”世良面露为难之色,“要是老妈知道的话,非得打死我不可。”
“老妈?她也在这里?”赤井秀一皱了皱眉,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立刻追问道,“你们不是应该在嘤国吗?怎么回日国了?”
“还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今天给我惹了多大的祸?”
“这些问题...也不是不能说,只是说来话长。”世良真纯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上面,淡淡地说道,“至于今天的事情,和我可没关系。”
“应该是问大哥你自己才对吧。”
“我自己?我怎么了?”赤井秀一一脸懵逼,他今天明明就只是路过而已,不是你自己非要追上来的吗?要不然能有后面那么多事情?
“装傻?”
一个熟悉的御姐音从门外传来,接着赤井玛丽推门而入,此刻,她已然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浴衣,身上不断蒸腾着氤氲的热气。
“老妈....”
赤井秀一喊了一句,接着便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是在等待一个解释。
可谁承想,赤井玛丽接下来一句话,便让赤井秀一心里一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犯错被发现的那种心态。
“逆子!”
赤井玛丽一声怒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穿透性极强,让在场的两个人都仿佛脑袋被敲了一下一样。
世良真纯见状赶紧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自己的老妈,而自己则是老老实实地站到一边去了。
“去,把行李箱里那个相框拿来。”
“老妈..是不是太....”
“快去!”赤井玛丽的声音不容质疑。
“看来,你这几年混的挺不赖啊!”赤井玛丽走到赤井秀一面前,看了一眼凳子前面扔着的早已经被撕下来的人皮面具,似乎是将其当成了赤井秀一本人,踩在拖鞋下面狠狠地碾了又碾,“人皮面具,呵,是知道自己已经没脸见人了吗?”
赤井玛丽阴阳怪气着,但话里的火药味却十分浓重,让赤井秀一差点回到了当年偷袭军火库的时候。
“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先好好反思一下吧,等会儿当着你爸的面,看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
“你说老爸?他不是早就...”
说话间,世良真纯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相框,正是赤井务武的照片。
在赤井玛丽的示意下,世良真纯把相框摆在刚刚的那把凳子上,就这么正对着赤井秀一。
看着照片上的赤井务武,秀一有些恍然,这些年他拼死拼活,为的不就是这个?不就是为了查出自己父亲真正的死因,然后替父报仇?
正是秉持着这个信念,他这么多年无论再苦再累,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赤井秀一抿着嘴,感觉嘴巴干涩无比,原本心中的怨气也削减了不少,他意识到,接下来应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呼~~”
“妈,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吧。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死?我可不敢让你死!或者说让你死也太便宜你了!”
赤井玛丽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鞭子,接着走到赤井秀一身上的衣服扯开,本意是想抽的时候让对方更痛苦一些,但是在看到那衣服下面几乎缠满的绷带后,饶是心中气愤到了极点,赤井玛丽心中也不由得多了一丝心疼。
但一想到宫野姐妹的遭遇,那一抹心疼顿时又被决绝所压了下去。
“赤井秀一!今天,就当着你爹的面!”
“行家法!”
赤井玛丽咬了咬牙,压抑着怒气说道:
“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
“我也不在乎,因为我知道,特工就没有干净的。”
“我是这样,你爹也是一样。”
“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向自己的亲人!”
“如果我今天不罚你,日后你岂不是要对真纯和秀吉动手?”
“最后是不是也要把我这个妈妈一起弄死?”
“亲人?”赤井秀一一愣,紧接着便大声反驳起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对你们动过手?”
“秀一,你太让我失望了!身为一个男人,你难道敢做不敢当吗?”
赤井玛丽一狠心,鞭子便狠狠地抽在了赤井秀一身上,疼的后者龇牙咧嘴,而一旁的世良真纯也是有些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大哥,你就交代了吧。我印象里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交代?我交代什么?我有什么好交代的?】
赤井秀一现在是疑惑里掺杂着不解,听自己老妈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他对亲人动了手。
但他冤枉啊!
“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还是说,当FBI这些年,你已经迷失了真正的自己了吗?”
【迷失真正的自己?】
赤井秀一恍然,他真的迷失了吗?
是了,小时候的他,可能也不会想到,自己最后成为一个杀人如麻的特工吧。
就像赤井玛丽刚刚说的那样,特工,哪里有干净的呢?
虽然他杀害的大多都是坏人,但其中也不乏无辜之人,在潜伏酒厂的那些年,更是沾染了不少的杀孽。
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取得酒厂boss的信任,拿到代号?
不就是凭着杀伐果决,完成任务干净利索?
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