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穆征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心里还隐隐有些不服气。
一定是表弟泄露的,自己和他不过见了数面,即便是无意间透露什么,也绝不可能说起这件事。
知道他不愿相信,陈知舟解释道:“您还记得咱们在大理寺见面的那次吗?”
“按照道理说,即便您是穆世子,世袭穆候,可朱大人身为大理寺卿,也不应该对您那般的客气,甚至可以说是尊敬、畏惧,那是无意识的表现,是骨子里带出来的。”
“不仅是他,您也没有丝毫的客气,仿佛他与生俱来就应该如此。”
“起初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只是困惑,可后来在皇宫再见,得知了您的真实身份,瞬间也就想通了。”
“朱大人就是穆候埋在京里的暗棋,必要时可以保护您的安全,同时我也专门派下人去查,果不其然,朱大人的老家就在华阳。”
心思缜密,面面俱到,仅仅凭着一个小细节,就能抽丝剥茧,看出这么多事情。
穆征再一次震惊于陈知舟的心计,同时也由衷的明白,为何三皇子会对他如此看重。
“厉害!”
穆征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表弟,你真是慧眼识珠,这次我可算是心服口服了!”
陈知舟也不骄傲,仍谦虚道:“穆世子谬赞了,下官和贱内的事情,还要有劳您出手相助!”
“好说!”
穆征答应下来,将那摊开的药渣再度收好,等陈知舟和三皇子走后,立刻赶往大理寺。
轻轻松松进了监牢,见到了被关押的黄老。
黄老见他是来探视自己的,心中满是疑惑,盯着他瞧了又瞧,又认真的回忆了一番,仍旧不记得自己和这人有过交际。
穆征看得出他的困惑,挥手赶走了狱卒,掏出了怀里的药渣子,又将陈知舟的话原样复述了一遍。
原来是陈小子请来的人。
黄老放下心中戒备,扫了一眼摊开的药渣,又用手拨弄了几下,挑出一个有代表性的,放在鼻尖闻了闻。
过程中,穆征都再未开口,只是紧张的盯着他。
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只感觉额间的汗珠子都快要淌下来了。
半晌后,黄老似乎得到了结果,将药渣放下。
“如何?”
穆征凑过去,死死的盯着他。
黄老一脸沉重,摇摇头。
“是我开的方子,里面的药渣也都对得上。”
“什么?”
穆征大骇。
难不成那夫妻没有说错,的确是黄老医术不精,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
陈府。
李嬷嬷做事干脆利落,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将事情打听好,把那日开过的方子全都整理成册,交到顾清的手上。
“少夫人,我询问过,底下人并没有对那些看病的病人登记造册,不过他们抓药的方子都被留下了,但凡是在咱们手里抓过药的,一个不差,全都在这里了。”
“做得好。”
顾清称赞,目光扫过那一张张单子。
不错,上面的字正是黄老的字迹。
虽然仅凭着单子看不出崔家人有没有抓过药,但是却能比对他们手里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