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后便临近清明,暑气越来越重。
不知怎么的,顾清偶尔愁闷,心里像是堵了东西久久不散。
这日她躺在榻上小憩,院子里的丫头已经开始插柳焚烟。
厨房里的青团味也随着风飘进了内院。
春风徐徐,穿堂风温柔惬意,堪堪让她来了睡意。
按照陈家的规矩,清明三日之内不可食荤腥,不可行男女之事。
故而陈知舟便趁着时候尚早日日晚上都要寻欢,弄得她白日里一点精神都没有。
心里暗骂了好几声,顾清幽幽阖上碧眸。
直到黄昏时刻,金色的阳光洒进院里,慢慢爬上竹榻,她骤然惊醒,熟悉的感觉将她侵袭。
一旁轻声扫撒庭院的翠茹和翠屏瞧着夫人惊醒捂胸叹气,连忙放了扫撒的东西上来:“夫人,您怎么了?”
“可是身体不适?奴婢帮您把黄老请来瞧瞧?”
翠屏适时进屋倒了杯温水递到顾清嘴边。
后者立马含了一口润喉,直到温水缓缓入肚才将那股闷气压下。
她回过神,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稍显疲惫:“不必了,或许是清明将至,招惹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明日请人来做个法场吧。”
“是。”
鬼神之事向来难说,翠屏翠茹也不敢忤逆夫人的意思,只能照做。
顾清打发了两人,落日金光暖暖洒在身上将她拉回现实。
方才自己又梦到前世陈家被抄家,陈知舟甘愿赴死的场面,她一遍一遍喊着陈知舟的名字,奈何回应她的只有顾允召和柳氏母女狂妄的笑声。
“怎么了夫人?”
一道磁性动听的声音出现。
陈知舟忽然出现,蹲在她面前,一身劲装显然是刚从军营回来。
顾清也顾不得他身上的脏汗,顿时坐起挽住他脖颈,将头埋在他胸前。
劲壮有力的胸口,平稳又稍显紧促的心跳,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令顾清不禁红了眼睛。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来的及,他还活着!还活着!
陈知舟微微一愣,喉间微动,伸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人带近了些,“做噩梦了?”
语气带着三分调侃打趣,还有七分心疼,陈知舟手上用了力气。
顾清闷哼一声,声音缠绵柔弱:“嗯。”
撩得陈知舟心都化成了水,恨不得将她捧在手里。
“明日我便不去军营了,这几日在家陪着你。”陈知舟业精于勤,才有今日的军功,大房如今的荣耀。
顾清怎么让他荒废于女色,立马松开手,言词板正道:“我没事,或许是清明将至的缘故,先前便有云游道士说我体质极阴,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我已经吩咐翠屏明日请个道士到院里做法事。”
陈知舟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这是什么劳什子破道士,有夫君在,什么鬼神都近不了身。”
顾清扫了他一眼,不由得失笑,像他这般阳刚之躯体或许还真无小鬼敢找他的麻烦。
见她笑,陈知舟便得了势,身体微倾就要近顾清的身。
夏日将之,男人的欲望总是比冬日更强烈些,尤其是顾清肤白胜雪身子曼妙,堪堪一张脸便能要了男人的命。
他也不过是一介俗人,如何忍得住?
“慢着。”
顾清看出他的心思,食指抵着他胸膛不让他贴上来,“昨夜你折磨我至三更,今日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