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的阴冷潮湿没有蔓延到三皇子府以外的地方,了枫巡视完便继续站在水牢外守着。
思及明日便要将他押入京城,他愈发提高了几分警惕和小心。
明日之前,绝不可出任何差错。
对面,三皇子的护卫瞧了眼尽忠职守的了枫,不由赞叹道:“兄弟,你主子御下这么严吗?”
“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说陈大人是铁血手腕,我瞧着您是真认真严谨。”
了枫身子纹丝不动,也未侧首看他,只是嘴上应道:“这是做护卫职责所在。”
“三皇子御下不也严?”
了枫反问,自从进了三皇子府 ,他发现虽然三皇子平日里为人随和,但是行事却十分缜密。
侍卫眼底闪过一抹钦佩:“那是自然,我们三皇子性格随和,待人宽厚,但事事落在实处。”
两人聊得倒也算投机,那人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讶异:
“兄弟,咱们府上这水牢,原本只是地牢,谁曾想陈大人竟想了这么个法子,将里面注满水,将张斌关押在此。”
“还用铁锁刺穿他的肩胛骨,将人钉在铁柱之上,陈大人竟然能为了陈夫人如此报复他,实在是罕见。”
了枫闻言,不以为意,语气沉冷道:“张斌罪有应得,若是关在主子军营之内,比这折磨人的法子更多。”
他说完,对面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陈阎王的形象彻底印在了他脑子里。
了枫见状,轻笑道:“怕了?”
护卫无奈摆手:“实在是骇人得紧,今日我也算是在兄弟这儿长见识了。”
说完,两人良久无言,整个三皇子府再次陷入一片宁静。
与此同时,陈知舟与顾清早早入榻,熄了屋内的火烛。
后半夜,陈知舟是被吵醒的,察觉身旁的人身子微微抽动,他当即点了灯。
只见顾清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
嘴巴微微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他听不清楚,只能轻声将人唤醒:“清儿?清儿?”
顾清沉浸在梦里,听见声音,好一会儿才睁眼,眼底泪意朦胧,整个人都颇为恍惚。
“清儿,做噩梦了?别怕。”
陈知舟轻拍她胸口,安抚着顾清的情绪。
顾清沉默良久,忽然侧首看他,认真道:“我梦见,张斌死了。”
此话一出,陈知舟的手在一瞬间顿了顿,随即笑着继续安抚道:“放心吧,三皇子日日派郎中吊着他的命,牢外重兵把守,我也派了了枫去协助,不会出事。”
“如此.....便好。”
顾清心里总是不踏实,方才的梦实在是太过逼真,逼真到她甚至觉得身临其境一般。
“你看你都汗湿了,着凉了怎么办?”
说着,陈知舟派人打了一盆热水,仔细替顾清擦洗身上的汗,眸子中的冷气却多了几分。
方才顾清的话,他听进去了,待给顾清擦洗之后,他便趁着空隙给了枫飞鸽传书,让他回禀了现状。
待飞鸽传书信回来,他才放心熄灯,和顾清重新躺下。
“放心,三皇子府没有意外。”陈知舟哄着顾清重新睡着,自己却一夜无眠。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三皇子一声哨响打破了整个京城的安宁。
“抓住他!”
水牢内,三皇子的人指着正准备逃狱的人黑衣人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