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顾清早早便已经睡下。
书房内,烛火通明,陈知舟眼底的暗色都浓缩在那烛芯中。
了枫办完事回府复命,见主子神色不佳,便询问道:“主子,您可是在担心北疆公主的事情?”
“她进京之后,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想要探得陛下对其到底是何所想。”说完,了枫冷笑一声,“甚至还有一些人,妄图将其占有之。”
陈知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开口道:“这便是陛下的深谋远算之处,北疆公主如今年方十七?”
“是,她在北疆最富盛名,线人报信称其父兄都对其有异样心思,如今天玄对北疆步步紧逼,不得不将其送来和亲。”
说着,了枫面露不解道:“主子,当今陛下并非沉迷声色之主,北疆公主这个年纪,应当嫁与皇子才合乎情理。”
陈知舟笑意愈发深不可测,宛若夜色一般幽沉:“这样的女人,只是一个棋子。”
“当今天玄朝中,陛下才是最深的那只手。”
了枫思索片刻,当即明白他的意思。
“主子是说,陛下想要通过北疆公主,探出京中可有与北疆勾结的势力,或是胆大妄为意图僭越皇权之人。”
“足够有诱惑力的筹码,才会让人冒险一试。”
了枫闻言,脸色愈发沉,询问开口:“那主子最近可要避避风头?”
“不必,本官更喜欢,搅混水。”陈知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恶趣味。
不过多时,他敛住眸色,“夫人可已睡下?”
“屋内已经熄灯。”
提到顾清,陈知舟的脸色柔和了许多,他慢慢起身,透过窗柩看着院子里沉闷的月色。
声音沉冷道:“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今晚顾家必定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陈知舟冷哼一声,负手离开书房,了枫也消失在夜色中不见踪影。
......
顾清睡得很浅,北疆公主和亲一事虽看似和陈知舟无关,却是陈家重大的转折点。
陈知舟前往边关守城一年,京中发生许多大事。
比如顾允召攀附上了五皇子,和李向晟狼狈为奸。
想到这里,顾清下意识皱眉,心下也颇为烦闷,她此刻脑中闪回前世许多过往,乱成一团糟。
趁着这几日的事情,她要赶紧理清楚,好有备无患。
身后忽然伸进一双手,将她揽住,下一刻,她便被陈知舟拥进怀里。
“既然已经熄灯,为何还未睡着?”
顾清沉默了片刻,带着绵软的语气道:“快要睡着了,这不你回来了。”
“那是为夫的错了。”陈知舟下巴抵在顾清颈窝里,贪念她身上好闻的馨香。
顾清被他弄得有些痒,笑着躲开,翻身正对他:“你可莫要胡说,我何时怪你?”
倒显得他多可怜似的。
“夜深了,早些睡觉吧。”
陈知舟闷哼一声,倏地将人重新拉回怀里:“夫人,你想要哪种睡?”
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