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祸端都是皆因柳姨娘而起,而祸水东引,外面只要传出说是顾家有了避尘珠……
那么,届时这谣言传入了五皇子的耳朵里,定是能够离间二人关系。
伴君如伴虎。
皇帝的那些个孩子,自然也更是应了那一句,虎父无犬子。
从小在权谋里长大的人,又能够侥幸活到这般大,心性定是多疑。
这些,只是顾清为了接下来的一场大戏埋下的一个引子罢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人就该多读书长长见识能耐,像我们秋容这般,瞧瞧你做的账目真是同外头的账房先生无二了,只可惜——有人就甘愿做那井底之蛙,眼中只有那一寸天。”顾清说完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成败与否,皆要看柳姨娘母女二人的心性如何了。
若聪明些,她们断不会同顾允召生疑二心,这件事顶多只能算是埋在柳姨娘心头的一根刺。
可若她沉不住气,闹起来,又或者作了什么妖,无疑是加剧了顾家走向末路。
“笃笃笃。”
门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无疑,这肯定是老夫人派来的人。
顾清这么多天以来都已经习惯了,每日午时三刻,老夫人定时定点的差人来查看她抄写的如何。
下人们一遍遍的对她嘱咐着,要多加爱惜着身子,老夫人是个不识字儿的,即便她真的抄了百遍女戒上交过去,老太太也未必能数得出一百。
但她既然认罚,这罚写定是会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对待……
“都在这了。”顾清埋头抄写着,浑然未曾洞悉一旁的变化。
直到她惊觉异样时,蓦地一抬眸便撞上了那一双噙着笑意的墨瞳。
陈知舟倚靠着窗棂坐在桌案上,他的那只大手霸道的一把将顾清面前放着的笔墨纸砚给挪到了一旁去:“好了,不用你抄写了,祖母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你倒也是个实心眼的……”
他轻轻地拿起了顾清那一双细弱纤长的玉手,满目心疼的放在眼前看了又看。
顾清迅速的将手给抽回,她怒目瞪了陈知舟一眼,“你是嫌我这百遍女戒抄的还少了?故意来给我添罪呢?”
“怎么会。”陈知舟忙不迭的开口为自己辩解道。
顾清对他的话根本不予理会,继续埋头,手上动作不停。
“你怎么还这么轴呢,走,跟我一道找祖母去。”陈知舟轻身一跃便从桌上跳了下来,他攥着顾清的皓腕,说着,作势就要快步往外走去。
这人……
顾清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一板一眼的解释着:“既是犯了错,挨罚本就是应该的,祖母那日教训的也没错,我……那日确实失了顾家和陈家的体面。”
“祖母她老人家根本不是你想的那般,她管家的那套法子,也不过是跟着原先京中各路学来的,她这人呢,刀子嘴,豆腐心,婶娘他们的诵经都已经免了的。”陈知舟依旧是耐着性子慢条斯理的同她解释着。
可谁曾想,顾清却偏是那个实心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