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子……
听着陈知舟这般戏谑调侃他自儿个,顾清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即坐在一旁嘴里还在低声的嘟囔着:“活该!”
“那清儿你说,我这算不算是为朝效力,为国捐躯?”陈知舟厚颜无耻的凑了过来,俯身贴耳亲昵的在她的耳畔喃喃着。
薄唇轻轻地撕咬在她的耳畔上……
酥麻,又隐隐作痛的疼感,不禁让顾清气急败坏回头狠狠地在他的腰间上掐了一把:“也亏得你能说得出口,无耻!”
陈知舟像是皮糙肉厚丝毫也不觉着疼一般,满面春风笑吟吟的快步从卧房里走了出去。
顾清一大早的先是来到了老夫人这请安,随之又带着翠茹去了陈父陈母二老房中。
“老夫人昨儿个夜里还专程将二房和三房给找到了屋里,狠狠地给敲打了一番,说是少夫人您今儿个做的都是为了陈家争光赚脸面的事儿,谁要是今儿个给陈家丢了人出了洋相,老夫人可发话了,家法伺候!”翠茹说着,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家法伺候?
那胳膊粗细的长荆条,只要一棍子打在身上都皮开肉绽,更何况——
顾清只是想想都觉得后脊阵阵寒意不断,啧,看得出,老夫人和婆母都是对她全力倾注的。
她站在陈家大宅门外,满面笑颜不断的相迎着入府的宾客。
这不过才刚刚过了辰时而已,陈家门外的轿子,马车,接连不断。
这排场,阵仗,都快要赶上逢年过节的时候了。
离得老远,杜清就瞧着顾清穿着一条粗麻素衣长衫站在陈家大宅门外,她余光上下打量了自己身上这条衣裙一眼,那日曲玲玲不是被她在孟家好一番教训。
今儿个不会又故技重施吧?
“小姐,您好好想想,今儿这歌赋会可是她顾清自儿个要求要办的,更何况,皇后娘娘也格外看重,她顾清啊,只怕是故意为之,毕竟这可是陈家,她想换套衣裳还不容易?”小丫鬟贴耳在杜清的耳畔喃喃着。
杜清听了之后也觉得颇为有道理,毕竟谁在家里举办宴席乐意让人踩上一脚的?
不都是为了名声,风光。
今儿个,她偏就是不让顾清如意!
“区区一根紫金狼毫算什么,瞧瞧本小姐这笔杆还是用的羊脂玉镶了上等的黑玛瑙琉璃,今儿个就让他们好好长长见识。”杜清斜睨冷眼上下打量了一身素衣的顾清一番后,她还觉得有些不妥,又命丫鬟将她新收来的翡翠琵琶抱了出来。
伴随着杜清挪步缓缓走向陈家的那一刹,她人还没走进院儿呢,身后一片哗然不断。
“杜小姐家的丫鬟手上抱着的可是那紫玉琵琶?听说翡翠见红价值连城,紫色更为上乘少见之物,紫翡,乃是稀世珍宝啊!”
“她那把琵琶一整个都是用的紫翡制的啊!”
“这还真真是开了眼界儿了……”
……
杜清一脸趾高气扬的四处打量了一番后,她理了理发髻,头上那几根珠钗更是引人注目……
顾清也随着众人的目光朝着杜清的头顶上的发髻看了过去,只见杜清头上戴着几枚掐丝珐琅金钗。
金钗倒是常见,可难寻的便是这掐丝珐琅的点翠工艺!
珠钗上面一个金丝鸟笼内还有一只没有指甲盖大小的翠鸟,栩栩如生,伴随着杜清一步一摇曳,发钗也在微微晃动,好似小鸟儿上下扑腾一般。
第二只发钗和第三只做了呼应,乃是蝶恋花。
顾清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带有几分感慨的喃喃着:“这几枚发钗,得花费多少人力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