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给三少爷吃的吧?”翠茹唇角上扬扯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二人快速的换好了衣裳之后,顾清又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了面纱戴在了脸上,若要是晚些时候被什么人撞见了,也好用这面纱挡一挡。
“待会儿你就躺在床上装作我的样子,若要是今夜外头有什么人要进来,你就说我心情不佳,早些下榻休息了。”顾清对翠茹交代好了一切后,她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木门从偏门走了出去。
翠茹小心翼翼的帮她打量着四周,紧咬着下唇,一脸沉重的应声道:“少夫人,您就放心好了,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陈家的祠堂在后院儿偏房,这边一般平日里都极少有人过来,除了每日辰时有粗使丫鬟过来扫扫地。
所以,从这会儿开始,她同陈知舟有大把的时间……
顾清不敢怠慢她一只手提着竹篮,另一只手里还攥着给陈知舟拿的外伤用的药物,她步履生风一般的疾步快走着。
祠堂那扇门虚掩着,透着皎洁的月光将慵懒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身影拉的颀长。
陈知舟单手托腮,胳膊肘放在了膝盖处衬托着,正在眯缝着眼睛打盹儿。
他意识到了身后动静,听着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先是身子一紧,下意识地一只手便摸到了腰间,但待他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听之后,稍作懈怠……
“嘶……疼啊。”陈知舟故意装腔拿调的嘴里低声唏嘘着。
听着陈知舟这般哀怨的口气,顾清更是加快了步子。
她的一只手轻触搭在了陈知舟的肩膀上,故意掐着嗓子般的娇滴滴的唤了一声:“三少爷。”
“长夜漫漫,无人为伴,你啊,来的正好。”陈知舟似是阴谋得逞一般的唇角上扬咧嘴一笑,他反手一把攥着肩膀上的那一只皓腕将人儿重力一拉扯入了怀中。
始料未及的顾清瞪大了一双丹眸,她惊恐之余还不忘迅速的捂着手中的提篮,生怕将里面的吃食给弄撒了……
“好啊你,陈知舟,我竟是没发现,你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长夜漫漫无人为伴——”顾清气的垂下了一双眸子,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般的堵塞着,一口气提不上来,闷闷的。
陈知舟的大手轻轻地在她的脸上婆娑:“夫人何时变得这般小性子,为夫也不过只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的脚步声,若我要是再听不出,那我陈知舟便是枉费了这一身本事。”
听他这般解释,顾清情不自禁的双颊上漾着一团红晕,她嗔怪的将头别过一侧去:“我看你身上还是痛的轻。”
“诶唷——疼,这也疼,那也疼,夫人快些帮为夫瞧瞧好好疗伤……”陈知舟说罢剑眉蹙起,英朗的眉眼间尽透着对怀中人儿的疼溺。
顾清不经意间的一瞥,看的她当即心惊肉跳,倒吸了一口寒气。
陈知舟背上的衣裳都被老夫人用荆条给抽破了,豁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里面透着皮开肉绽的后脊……
她一开始还想着,陈老夫人那般疼溺孙儿,就算是要教训陈知舟那自然也是有个分寸的。
谁曾想,她老人家下手是真狠啊!
顾清鼻尖儿一酸,她没想到自己这个馊主意,竟是害的他这般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