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于湛秋站出来。
“爹,刚才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今年十五,不是十七八。
三岁时旁的记忆都模糊了,但是我还记得我妈当年抱着我送你出村,那天的星星特别多,池塘里的青蛙叫的让人心慌,我娘怕你出去受苦,把外婆给的嫁妆,几件银首饰都给了你。
这些年你跟我奶明明有通信,却能将我妈瞒的死死的,欺负这个蠢女人给你当牛做马,但凡你出去两年就提出离婚,我妈完全可以再嫁,生三五个孩子,有个和和美美的家庭,是你,你要拖着一个无辜的女人给你照顾老人养育孩子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
现在她年纪大了常年劳作,坏了身子骨,你回来要离婚,你这不是要离婚,你这是逼我亲娘去死!
就你这种心狠手辣,两面三刀,背信弃义,阴险奸诈的父亲,我深以为耻辱,你要真想离婚,把这些年我妈养你爹娘的钱,养你女儿的钱给上,把你娘带走。”
于张氏大怒。
“哎哟造孽咯个小娘皮子,哪里有你喷粪的地方……”
于文朝羞恼。
“于湛秋,你给我闭嘴!”
于湛秋拉着郑月娥颤抖的手。
“叔伯婶婶们都来看看,这个负心汉在外面养的小妾穿的是什么,面皮子多白,看看我妈,一双手粗糙的不成样子,不到四十的年纪,头发都花白了,谁家没有女儿姐妹要嫁出去的?这样的姑爷,谁敢要!还是人吗?良心都叫狗吃了吗?”
郑月娥被女儿说中伤心处,悲恸大哭。
那女人躲躲闪闪,蜷缩在地,抱着于有璋不敢起来,求救的目光看向于文朝,盼着于文朝给她解围,可惜于文朝自顾不暇。
于爷轻哼一声。
于文朝不把他放在眼里,站在他家的地界上,住在他家的庄子里,甚至祖上还是他家的奴仆,居然敢出言顶撞,现在就让他亲女儿治他!
“于湛秋,大人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月娥,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总之这个婚是离定了的,你有什么想法,说句话。”
郑月娥疼爱女儿,在这个普遍重男轻女的年代,在这个严重重男轻女的地界,很多女婴寿命不超过一天。
她自己也是被父母弃养又被寡居养母捡回去养大,嫁出去没几年,养母就去世了,现在没有娘家。
但是她把女儿当全部,才撑过十几年的岁月。
她拢共结婚不过十六年,这十六年里,给予她更多陪伴的是女儿,自然不能让女儿再挡在身前了。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巴不得你出去参军那年就战死了,好歹我有个义薄云天为国殉职的丈夫,现在全村都知道我丈夫抛弃妻女,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于文朝气呼呼的,脸红脖子粗,手腕上阵阵疼痛让他迫不及待的想结束这场闹剧,赶紧去城里看大夫。
原本觉得于湛秋一个小孩子没有多大力气和准头,可是现在感觉越来越不对,他在战场也是受过伤的人,这感觉不乐观。
他的身体关系到他的职业,不能再拖了。
“今天我既然来了,就是要这件事有个了解,你要是没想法,我转头就走,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于湛秋被于文朝的不要脸气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