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向郑月娥。
“妈,现在新婚姻法还规定了解放前纳妾都是非法的,要放妾归家,
我爹娶你有婚书,纳这位可没有,那就是妾。
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营区找他们领导说这件事,我爹不放人都是封建糟粕,得革职查办!还有妾生子可以让妾带走……”
于文朝跟她讲婚姻法,那就讲嘛,现在这些法律漏洞,跟筛子似的,只要于湛秋愿意,能钉死于文朝。
“你胡说!文朝……”
华清坐不住了,她不是妾!
“好了好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郑月娥的扫把转向地面,把茶碗碎片扫干净,于湛秋从书包里掏出纸笔,转身看向于爷。
“还请于爷做个见证,今天我爹我妈要离婚,我跟着我妈,立下字据,以后生老病死,各不相干。”
于爷面上不显,心里畅快,于文朝看不上他,于湛秋却请他来做见证。
于文清,就是于文朝的本家,于文朝一回来就把车停他家门口的,这会儿黏黏糊糊想进来。
于湛秋扶着于爷,挡在别人的前面。
“大家都散了吧,以后嫁女儿嫁姐妹都得擦亮眼睛,千万别遇到我爹这样式儿的,我都嫌丢人,别看了。”
于爷乐呵。
“行了行了,大家都散了!文清你也回家去,你一个本家叔伯往弟媳妇家来做什么?”
于文清涨红了脸,转头跟人群一起散开去。
于湛秋扶着于爷进院子,华清犹犹豫豫也跟着磨蹭进来。
等人都到齐,于湛秋关上院门,隔开探究的目光。
于文朝手腕已经疼的活动不了,他都不知道一会儿要怎么开车回去了。
郑月娥养了公公十年,婆婆十二年,女儿十二年,加上闺女离十八岁还有三年,按照每月每人五块钱来算,一共两千二百二十块钱。
于文朝还没来得及讨价还价,于湛秋摸出家里账本。
“这是当年我爷生病,我妈请大夫看病吃药的钱,有这本账还是因为家里拿不出钱,我妈说等秋收用粮食抵账,这才有了这本账,按照新币来算,一共花了七十三块两毛五分。”
于爷欢喜。
“那就是两千二百九十三块两毛五分。”
于文朝老脸一红,梗着脖子还要讨价还价。
于湛秋又补充。
“当年我爹出去从军,我妈的嫁妆银子给他当路费的,现在银子一万五一钱,可不便宜,他的津贴我妈一毛没见着,这笔钱连本带利还回来。”
于文朝:……
你能不能别说了?
于爷算账一把好手,三两下把郑月娥的银首饰算了个好价钱。
“按照新币算,拢共两千五百零九块两毛五分,付钱!”
于文朝看向华清,华清撇开头去。
家里的存款她带了不少出来,就在大眼炮车里,可那是为了回家炫耀,顺便让于文朝下聘礼的钱。
于湛秋冷笑。
“爹,也不知道你纳妾纳个祖宗回来图啥,你在家的时候,我妈对你可是言听计从,我看你还是听国家法律的,解散妾室,好好娶个门当户对的,凭你的身份,要多年轻的娶不到?要多少孩子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