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点考上的人屈指可数,大部分都是师专,卫生院,财专之类。
临出发的前一天,聂玉敏找到严树召。
“我就要去上学了,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
严树召沉默片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摩挲一番,送给她。
“恭喜你,以后在学校好好读书,祝愿你有个锦绣前程。”
聂玉敏刚迈入十八岁,已然是个大姑娘了。
“严树召,我只想问你,你要不要娶我?我们结婚,在我离开焦山大队之前,我们把酒席摆了。”
长这么大,聂玉敏只想过嫁给严树召一个人,也只认真相处过,严树召这么一个外男。
不过严树召很快拒绝了。
“我的成分不好,不能连累你,未来你就知道了,回去吧!”
聂玉敏深深看他一眼。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的,不在乎那些,只要是你,什么都无所谓。”
严树召再次摇头拒绝。
“我也是认真的,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有所谓,我不愿意拖累你,你很好,将来会有更好的等着你。”
聂玉敏抿唇看他一眼,钢笔也没要。
“那行,我回家了,钢笔你自己留着吧,当年你连棉衣都没穿的来焦山大队,全身能掏出来的就这一支钢笔,不必往外送,我也不缺钢笔。”
说着挥挥手,扭头走了。
其实聂玉敏还是十五岁那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上树下河,无所畏惧的倔强丫头。
性子要强,还会在心里记仇。
既然严树召拒绝,那就这样吧!
被拒绝很难受,但是聂玉敏很倔,她一声不吭,头也不回,扛着行李踏上北上的火车。
谁知道她暑假回来,就听说严树召娶了知青点一个漂亮的女知青。
那个知青她见过,就是最后一批下乡的,住在新的知青点,皮肤很白,鹅蛋脸,杏仁眼,花瓣唇,和皮肤一样显眼的是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
在普遍营养不良,头发枯黄分叉的宛如一把稻草的姑娘中,浓密的秀发就像女人窈窕的腰一般充满魅力。
聂玉敏对她印象深刻,还因为这位女知青看她的眼神,寥寥几次与她说话的语气,轻蔑不屑,没有很露骨,聂玉敏就是知道。
她好奇的问村里一起长大的小伙伴。
“严树召不是成分不好吗?”
小伙伴话家常一般漫不经心。
“嗐,谁让人家真心喜欢呢,就像城里漂亮的布拉吉,知道我皮肤黑,不配穿,架不住我就是喜欢,要是有机会,我肯定抓着不放啊,我不配,不耽误好东西归我所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