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学学费路费生活费,样样都要钱。
一开始村民们还有几个看热闹顺便说两句场面话,等后面李梅越骂越渗人,众人纷纷散了。
李梅无所谓,她的表演还没结束呢!
敲着盆子烧纸,等粪桶的恶臭飘荡在大半个村子的上空,她用毛巾绑在鼻子下面,挑起粪桶在村子里窜。
“哪家绝后的偷我的瓜苗哎,出来吃饭咯~
偷我瓜苗回去换钱买药吃的,出来吃点咯~
吃药吃死了,瓜苗换棺材板子哎,起来看看咯~
瓜苗换成寿衣穿,从头烂到脚咯~”
一边骂,一边泼大粪。
农家肥都要堆一段世间等发酵沤肥熟透的,熟的肥料其实味儿不算大,也不烧苗。
可是这新鲜的就不一样了,那臭味霸道的,晾衣服的人家衣服都被熏得不能穿。
李梅就绕着抽中南海那几家转悠,但凡这几家祖宗有灵,棺材板子都压不住了。
一桶大粪泼完,李梅拖着粪桶,开始在空气中甩菜刀,边甩边骂,这回骂的是偷瓜苗的从棺材里蹦出来的老祖宗。
满村人都不敢惹发疯的李梅,本来见她泼粪还一肚子意见,这会儿看见明晃晃的菜刀,都歇了劝说的心思。
李梅拖着菜刀绕着村子骂,白天到黑夜,累了就去地里坐在地头敲盆子骂,什么脏的臭的祖宗绝代爬灰偷人绿毛龟,最后隔房二大爷坐不住,捏着烟袋锅子出来劝。
“我说闫老三家的,你也该消停,给你家老三积点德~”
“哎哟二大爷哎,我寡妇失业,还有个没长成的儿子要养,那良心叫狗吃了又拉出来装回去的断子绝孙东西哎,孤儿寡母糊口的两根瓜苗都偷哦,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轰,祖宗脸都丢尽了,妈卖批都卖不掉,卖掉都不给钱就跑的货色~”
二大爷一张老脸憋成猪肝色,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呼哧呼哧连咳带喘,手抖的跟帕金森似的……
丝毫不影响李梅骂街,五花八门的骂。
好不容易一口气挺过来,二大爷颤抖着手,伸向李梅。
“莫,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