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文在家也不用担心,她每天存奶,不用担心孩子的口粮,有李梅在,也不用操心保姆不尽责,似乎日子更好了。
梁刚得知女儿又回来上班,生怕孩子受委屈,主动站出来,逐渐掌握工厂的大权,原本胜利在望的闫一鸣,一下子被排挤到第三顺位,颇有些不是滋味,对李梅横竖看不顺眼。
“妈你要不回老家去吧,我出钱给你盖房子,老家有田有地,有左右邻居,我看你在这连个朋友都没有,肯定很孤独。”
李梅深觉闫一鸣上辈子纯属走狗屎运,就这点道行,还想跟她斗。
“怎么会孤独?我每天要追剧,要追综艺,还跟老厉研究菜单食谱,研究各种好吃的,我还要看我大孙儿早教,你以为我是那些空巢老人?想太多!”
“总之这是梁家的房子,我在这都算寄人篱下,您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李梅似笑非笑的看闫一鸣。
“听你这意思,是一定要送我回去?”
闫一鸣推一把为了装斯文专门配的金属边框眼镜,整个一斯文败类。
“这是最好的安排。”
李梅双脚并排对撞,磕磕鞋底不存在的泥巴,盘腿坐在沙发上。
“哎呀,我供出来的儿子嫌弃我,真新鲜~”
闫一鸣最恨别人跟他提恩情,因为长这么大,一直是他在不断承别人的恩情,像是天然比人矮半截似的。
“我会安排好你在老家生活的。”
李梅松松垮垮的斜靠在沙发上。
“既然你不顾脸面,那就别怪我出大招了!”
闫一鸣轻蔑的笑。
“妈您威胁我呢!凉皮生意都不做了,一个月八百块钱的大招,我还是接的住的。”
“是嘛!23栋的老魏,退休干部,老伴儿上上月刚走,现在生活没人照顾,儿女都忙,不耐烦送饭,又怕保姆不靠谱,张罗着要给他介绍个老伴儿,前些日子还问到我跟前来了,不过我嫌他太老,没点头……”
闫一鸣脸色难堪,仿佛吞了个苍蝇一般,眼神复杂的看向李梅。
李梅劳神在在。
“哎,说起来也是,我还年轻呢,当初十八岁跟你爸摆酒,十九岁生的你,现在你大学毕业两年多,也有二十五了,这么一算,嘿,我才四十出头啊!”
闫一鸣烦躁的摘下总往下滑的眼镜儿,也懒得装斯文败类,随手往茶几上一丢。
“算了,您就当我这话没说。”
“什么话?你刚刚在这嘚嘚啥呢?”
“没啥?我搁这放屁呢!”
“是嘛,当心点,别放屁蹦出屎,揩腚抠破纸~”
这村里村气的玩笑话,让闫一鸣热血冲到了天灵盖,还要生生压着,若无其事的离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