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顾鑫要表示的特别稀罕庄宁语,宁语乐得享受,让二老放心些,又不至于需要绞尽脑汁的在二老面前秀恩爱。
徐教授闻言忍不住笑。
这顾鑫从进屋到现在,一步步表现都跟个恋爱脑似的。
自家孩子要是当恋爱脑,长辈得愁死了,可要是别人家孩子对自家姑娘恋爱脑,嘿,继续保持!
不过想起宁语的性子,徐教授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好好好,我跟宁语说说,你们平日里相处的时候,宁语是不是不爱给回应?”
顾鑫仔细想了想。
“没有,宁语很好,就是她跟别的小姑娘都不一样,她不追求身外物,也不喜欢买包买衣服买化妆品,我总想给她送些礼物,可她除了画画,像是什么都不上心。”
徐教授忍不住笑,笑完了又有些心疼孩子。
“这都是因为宁语从小在我们身边长大,我们给她灌输了太多文化本位的思想,以前我们就教她,吃穿用度舒适为主,不可铺张浪费。
我感觉这世上能容纳多少人,有多少物资,一个人一辈子吃穿用多少,都有定数,消耗太多,总有不平衡的时候,说起来有些神叨叨的,让你见笑了。”
因为职业缘故,徐教授见过太过古往今来生死往替,也经历过不少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对世间万物都带着敬畏之心。
这么深奥又豁达的人生感悟,是顾鑫两世为人都不曾经历过的,哪怕他受教育程度并不低。
“外婆见多识广,博览群书,所思所想都是不可多得的财富,您愿意跟我说,晚辈受益良多。”
徐教授松了口气。
“嗐,说什么受益,是我当了半辈子老师,总是忍不住总结说教,很多孩子都不爱听来着!”
顾鑫把老人推到公园一处阳光好又背风的地方,找一处长椅,将她的轮椅停在旁边,自己也顺势坐下。
“我爱听,外婆,您跟我多说说话,听您说话,我安心。”
“也没什么好说的,孩子,你已经很好了,你的遭遇,宁语都跟我们说过了,一饮一啄都有轮回报应,你要找到人活着的根本,先做好自己,自己活好了,再说其他。”
徐教授没有说以德报怨放下仇恨之类的话,人的记忆力可以长达几十上百年,懂的感恩的人自然就识得仇恨,说什么看开的都是屁话,这世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该报仇报仇。
不过不能被仇恨蒙蔽双眼,生活里只有报仇,被仇恨支配,把自己的人生过的面目全非,那不也让仇人变相达到目的了么?
该说不说,前世的顾鑫就是这样!
“我好羡慕宁语,有您这样睿智的长辈陪伴着长大!”
外婆笑。
“说是我们养大了她,其实更多的是她陪伴了我们,宁语是不是没在你跟前提过她的父母?”
顾鑫想了想。
“倒是提过她哥哥,不过一带而过,没有具体说过。”
徐教授脸色不太好,悠远的看着远方的天空。
“宁语出生的时候,她父亲恰好有了外心,跟公司一个女总监搞在一起,偏偏那女总监正是宁语母亲离职待产空出来的职务,还是若云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