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鑫揽住她颤抖的越发厉害的肩膀，将她拥入怀中。

“你没有任何错，都是他们，对家庭，对孩子，对自己，不负责任，还细思偏激，行为激进，最委屈的只有你一个，不要怕也不要自责。”

庄宁语用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的哽咽倾泻而出，眼泪却不受控制，打湿了顾鑫的外套。

顾鑫不再说话，一遍一遍安抚似的顺着她的后背，宁语的情绪果然平静下来。

她是个完全独立的人，就算偶尔破防，也只许自己软弱片刻而已。

擦了脸上的泪痕，表情完全平淡下来。

“庄长江从来不是个好人，裴若云也是个可怜人。”

裴若云！早年多么耀眼啊，她是个理科生，在两位教授的疼爱和培养下，学业取得惊人成果，一度收到官方邀约。

不过官方需要她闭关深造，为国铸剑必然要舍弃部分荣耀，但是官方给予的肯定和精神满足是无可比拟的。

架不住当时裴若云的男朋友庄长江不愿意，还威胁如果裴若云去闭关，他们就分手。

见裴若云犹豫，庄长江又开始甜言蜜语画饼轰炸，总算抱得美人归。

结果诺言有效期也不过三年而已。

裴若云以为自己是个人才，做什么都会闪闪发光，最后败给了发誓要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

一胎过后关系平淡，裴若云为了抓住丈夫的心，闹着要二胎，二胎有了，庄长江直接家外有家。

当初跟裴若云竞争的师兄师姐们早就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唯有她，停滞三年，业内早就飞速发展，把她甩在十八层地狱。

她再也回不去了，就只能歇斯底里。

庄宁语明白她的痛苦根源，却无法同情她。

大概因为她把大部分痛苦转嫁了到亲生女儿庄宁语身上。

顾鑫听着她断断续续的描述，怜惜的抹去她脸上残存的一点泪痕。

“宁语，你的观点是对的，不过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她的悲剧不是你造成的，你不必承担她的痛苦，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学会求助。”

顾鑫不敢许诺，怕宁语反感，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抚力挺。

庄宁语闭了闭眼睛。

“今天谢谢你，多亏有你在。”

两人之间不过一臂距离，顾鑫知道，清冷礼貌的宁语又回来了。

他攥了攥拳头。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一直在。”

庄宁语凄然笑笑，嗓音低哑。

“好！我不赶你走。”

顾鑫把宁语安顿在沙发上坐着，自己找了工具，把地上的狼藉碎片都清理干净，李阿姨跟着出来善后，还给宁语准备了早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