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钢也不是不舍得给孩子花钱吃穿,就是每一分钱都要过问,还要唠叨两句物价贵,说说替代品。
可徐含殊就是觉得有种窒息感。
她确定徐钢两口子感情没问题,也知道梁静对此不算在意,她也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要是跟梁静提让她反抗,多半还要惹梁静埋怨的。
徐含殊在家待几天,自己跑到老宅周边逛了逛,又到商业街吃了一通读书时代喜欢的小吃,最后还是跑到书店自习室看了会儿书。
老宅要拆迁,附近人都搬走了,孙巷那边一溜姓孙的,还有他们这边所有姓徐的。
以为能住一辈子的房屋,随着住户搬迁,不过几个月就露出破败的迹象,杂草,老鼠,黄皮子,流浪猫,蚊虫……
孙荣家不知道搬哪里去了,徐含殊检票的时候孙荣还在跟男友拉扯,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这几年在南方吃的清淡,小时候觉得永远吃不腻的小吃街,现在吃两口就觉得太咸,都是调料味儿。
读书时代多辛苦啊,书店的自习室让他们又爱又恨,现在坐在里面,除了怀念,再就是格格不入。
看着中学生们三五成群,结伴写作业,约着一起吃饭逛街,徐含殊忍不住怀念,也不知道李秋月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没有联系方式,虽然知道住址,贸然找过去,不是不在家,就是搬走了吧!
这么多年不见,专程找过去,显得煞有介事,人家不一定惊喜,反而可能是打扰呢!
当年那些事儿,不过时隔几年,都仿佛不可追忆了。
对了,还有当初霸凌她的那几个,梁静告诉她,早在她去沪市读书的时候,那几个就被判了,三年五年十年都有。
有的成年有的未成年,官方非常慎重且没有公开审理,那些人的家长们不服气,又提起上诉,反正拉锯战好几年,才算尘埃落定,现在都在踩缝纫机呢!
徐含殊跑去取了两万块钱,趁着徐钢出去工作,小二妮儿在午睡,悄悄塞给梁静。
“我爸那人在外头当了半辈子老实人,只会在家对你窝里横,这钱你拿着,存个私房,我外婆那边隔三差五买点吃的穿的去看看,自己用着方便,不要让他知道,他要是问到我这里,我就跟他翻脸!”
徐含殊也看出来了,梁静怕她跟徐钢针尖对麦芒的吵吵,特地这么说了威胁她。
梁静拿着钱,没说不要,捏在手里有点尴尬,半天才干巴巴的说一句。
“你爸那个人就是嘴碎,我跟他打打闹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他要说就让他说,反正我该咋咋滴,他不能不养家。”
本来梁静也挣钱的时候,徐钢在外打工,还愿意拿钱回来给梁静存着。
后来梁静生孩子不上班,徐钢在外做生意要周转,又要攒钱还贷买房,渐渐就自己存着,只给梁静发零花钱了。
家庭地位也是一场博弈,梁静觉得都是自家人,没必要计较,徐钢已经把梁静的退步当成自己家庭地位的象征,时不时下意识的耍威风。
徐含殊都知道这俩人的尿性,也不劝。
“你俩爱咋咋地,我不管,反正这是给你的私房钱,你自己收着,想怎么花怎么花,算是我的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