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楠生撑的弯不下腰。

“别提了，我从中东到北欧，转悠大半年，在北欧就待了半年，那边什么都好，就是这个饭，太难吃。”

李程忍不住心疼。

“你不是会做饭吗？”

“会做饭有什么用？那边从炒菜火力到锅具调味品和食材，就没有一个正常的，连油温都不许太高，家里还要安装烟雾报警器，谁懂！”

李程忍不住又瞪她一眼。

“该，让你出去浪！”

说话功夫，蒸锅里的东西好了。

“还吃得下吗？”

钱楠生看着热气腾腾的糯米鸡，从荷叶里剥离出来，香喷喷的，想吃。

但是吞了吞嘴里的手抓饼味道，钱楠生叹气。

“有心无力，吃不下了，放在锅里，我当宵夜。”

李程无力吐槽。

“大晚上吃这些不好消化，影响睡眠，你刚下飞机是不是？”

“唔，本来准备到家叫个保洁，再点外卖的~”

“别管了，我给你煮个粥，你先去洗漱，需要给你找干净衣服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钱楠生被李程念叨着，退出厨房，把冷落一旁的行李箱拎起来，不是她不知道放地上拉着更省力，实在是地板太干净，她怕行李箱轮子留下痕迹，还是先别惹气头上的李程，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李程站在厨房，手里拿着洗米盆，站在米桶前面，看着钱楠生进屋的背影发呆。

钱楠生推开门，就被映入眼帘的场景触动。

床上被褥掸的整整齐齐，打开衣柜，她平时穿惯了的衣服也都齐整的按顺序摆放着，抽屉里的内衣袜子都叠好排队放着，仔细闻了，还有柔顺剂的味道。

钱楠生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是秋天，现在显然已经到了夏天，不知道李程是用什么样的心态，按照不同的季节，给她准备衣服，等待一个归期不定，甚至遥遥无期的人。

估计每一次清洗，都是一次揭开伤疤的自残。

从未被人这样珍视，钱楠生突然觉得有点负担。

负担之外，她又觉得眼眶发热。

本来温馨的屋子，突然安静下来。

钱楠生一言不发，找到衣服毛巾，就去卫生间洗漱。

镜柜前，除了李程的洗漱用品和剃须刀，还有她的刷牙杯，崭新的牙刷刷头挨着他的放着，像是两人从未分开过，亲密无间。

还有她用惯了的护肤品品牌，虽然开封了，但是看晚霜使用情况就知道是全新的。

钱楠生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躲进书房。

她要好好想想。

书房也有李程的痕迹。

他是程序员，电脑必不可少，两个显示器放在她的书桌上，有点拥挤，不过桌面擦的很干净。

除了她爱看的书之外，多了一些程序类书籍和理工男感兴趣的书。

钱楠生本来困的要死，打算吃饱就睡个天昏地暗，现在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虽然吧，她一直觉得，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结婚也一样，如果结婚只是为了把自己变成妻子母亲保姆，厨子，清洁工，洗衣工，修理工，员工，那不如不结婚。

前世她朝不保夕，都坚定这个理念，更别提今生她有钱有自由而且还健康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