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到啊,有朝一日能喝上你亲自泡的茶,这味道……”
“自然是有高人传授。”
李寒衣微笑着放下茶壶,目光挪向了旁边的小院。
仅仅一道围墙,过了拱门便是,茶雾升腾下,伫立着一座被梧桐树掩盖的阁楼,清雅的琴音袅袅,令柳月也不禁微微抬头。
“一个善用拳脚说话的家伙,身边却尽是一些优雅到不像话的人,这算是互补吗?”
君玉浅尝茶水,沁人的茶香味儿瞬间便充斥口腔,云山雾罩的感觉。
柳月无奈道:“大师兄,作为客人来说,这样的话,多少有点唐突了。”
不过……
站在他们的面前的那个年纪轻轻便入了良玉榜的李寒衣,一袭华袍,好似明媚花海之中最为清雅的那一朵,优雅从容,确实有一种寻常女性没有的魅力,很难将她与当初那名拿剑的女子做比较。
君玉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儒雅的拱手笑道:“抱歉,失礼。”
李寒衣摇了摇头微笑道:“蜀地尚武,他也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练武之人,他也说过,既然选择了动用拳脚说话,就要承受鲁莽的罪名,总不能指望所有人都站在他的立场去想他的事情。”
李长生瞥了一眼挂在廊檐柱子上挂的剑,李寒衣就没离开过它三尺的距离。
不由得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李寒衣还是当初那个李寒衣,不过也就是今天有他在,要不然这杯茶可不是那么好喝的。
连他这个师傅都开始防了吗……
果不其然。
下一刻,李寒衣轻微转身,便拔出了廊檐之中的剑,斜睨剑身。
“在您离开之后,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当初练剑的理由,不过是看着父亲进了烟花场所鬼混,母亲一言不发暗自垂泪,便想着要给那个不忠的男人一点儿教训,如今思来,只觉得有些好笑。”
李长生无奈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结,当初你师兄练剑的理由比这个离谱多了,是为了救一个执意要死的糟老头子,明明那小子平时除了烂醉如泥以外什么都不管,莫名其妙的就热血沸腾多管闲事,跟发了癫一样,我收的徒弟,就他最散漫,最不可理喻。”
“您,不怪我?”
李寒衣神色低敛。
“怪你?是怪你求自己的男人饶了他一命,还是怪你对我这个偏心眼儿的师傅拔剑相向?”
李长生眼中满是温柔。
李寒衣笑中带泪,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我不知晓师傅的来意,若是他因我而出了什么事情,我李寒衣不仅对不起蜀地的这数十万的百姓,也不配留在他身边,唯有一死了之,师傅,你可明白?”
“不错的眼神,那小子作为男人而言是合格的,站在和他一样的角度,我同样也不会希望你师母锤炼成什么万人敌的剑仙,不过我现在是你的师傅,并不妨碍我觉得他的占有欲太强了,你的剑不该止步于此。”
李长生点了点头。
旋即挥了挥袖子。
一股真气如风般朝着李寒衣扑了过去。
沐浴着这道真气,李寒衣神色讶异,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经脉都舒展开来,带着轻微的疼痛感,随后便是如流水般畅通,原先的真气自丹田而起,畅通无阻,那停步于逍遥天境初期的修为此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迅捷往上攀升,短短的一盏茶功夫,她接连不断的突破了两次!
庭院之中栽种的那些花朵也伴随着李寒衣周遭的真气升腾而起,如梦幻的绸缎一般环绕成了一圈,盘旋而起,李寒衣的身体就在中心平躺着。
柳月与君玉二人看着这一幕的美景也有些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