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将人送去东宫。”
顾景洲吩咐完,背着手就进了内室,随意打杀妇孺的事儿,他做不出来,王府也很少发卖下人。
但这样吃里扒外的狗奴才,也不能放任不管,若姑息养奸,让府里其他人也有样学样,这景王府还不得乱了套。
“是,王爷。”顾九的嘴巴永远比脑子快,也不等嫣红再哭喊,直接将人拎出了鹤鸣院儿。
嫣红是又惊又怕,原来王爷下毒,是要让她进东宫做内应?她还想再多问几句,可顾九已经走远了。
第二日一早,嫣红就被王府的人送去了东宫,她坐着一顶粉红小轿,上面贴着囍字,看着还挺喜庆。
到了宫门口,守卫一看,是景王府的人,众人虽好奇,却都不敢拦,赶紧将人放了进去。
下人报到了太子顾临渊那里,顾临渊气的脸都绿了,当即就要将人撵回去,太子妃温言软语的劝他。
“殿下,此事说来是我们理亏,当日确实是陛下亲口应允了的,只是殿下心烦,也没人敢提这事儿,殿下若不喜,只当个玩意儿养在偏院儿就是,这也是陛下和娘娘的意思,殿下何必为她大动肝火呢?”
顾临渊消了气,便决定去看看,毕竟是慕清欢的陪嫁婢女,说不定留着还真有一二用处。
他让人踢了轿子,东宫的两个嬷嬷掀开轿帘,只见里面坐着个着桃红袄裙的妙龄女子,模样和身段儿都算出挑,只不过嘴里结结实实的堵着帕子,手脚也被绑住了,哭的满面都是泪痕。
顾临渊见她哭哭啼啼的,当即就变了脸色,冷冷看了两眼,就跛着一条腿走了,嘴里还骂了顾景洲几句。
“好你个老七,一大早就塞这么个晦气玩意儿进来。”
太子妃看她可怜,心有不忍,便让嬷嬷将人扶了下来,又替她解了绑,取了口里的帕子。
嫣红对着太子妃磕了几个头,口里却呜呜咽咽的,一句话都不说,嬷嬷当即就怒骂道。
“什么没教养的东西,见了主子也不知道请安,你嘴里是塞了牛粪不成?还不赶紧拖下去,真是成什么体统?”
太子妃忙斥责道。
“行了,先将人送去如意院儿,再选两个手脚伶俐的嬷嬷伺候着,要是还缺什么,就让婢女来回我。”
到底是从慕府出来的的陪嫁婢女,就算是看在慕侧妃的面子上,也不该这么当众羞辱她。
太子妃安排完,就去找了顾临渊,她想了想,还是小心试探道。
“殿下准备如何安置她?到底是慕侧妃的婢女。”
顾临渊冷嗤一声,问。
“怎么?一个贱婢,难不成孤还要封她做个良媛?”
他后院的女人,眼看着都快要塞满了,太子妃以下,还有良娣两人,良媛三人,承徽六人,昭训十人,奉仪十人,这些女子,却都是些正经官宦人家的千金。
像嫣红这样的贱婢,在他眼里,连奉仪都配不上,最多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先晾她几日,让她知道些规矩,他再去见人也不迟。
太子妃知道他怒了,不敢再多嘴,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慢慢也就将嫣红的事抛之脑后了。
又过了好几日,在如意院伺候的嬷嬷突然慌里慌张的来了,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殿下,老奴在那如意院伺候了数日,那嫣红姑娘,实在是大有蹊跷啊……”
顾临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呃?说说看?”
嬷嬷嚅嗫道,“嫣红姑娘,好像是个哑巴,这几日不管老奴说什么,问什么,她都不开口,半夜没人的时候,她就一个人悄悄的抠着喉咙,又哭又吐……”
顾临渊半信半疑,当夜就去了如意院儿,嫣红一身素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甚是惹人怜惜。
“见了孤,怎么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