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鱼仔娘拔高音调，恨不得把姜北耳朵揪下来，这特么也太傻了吧？

别的人听见水井里有哭声跑还来不及，自家这傻儿子倒好，跑上去找人家玩。

“我答应了水井里的人，说今天晚上去找它玩。”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姜北爽快地复述。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鱼仔娘抄起椅子，最后还是强忍着怒火放下来。

“你今天晚上在屋子里好好呆着，谁叫你都不能出门，听见没有？”

“为什么不能和它玩，”姜北装疯卖傻。

鱼仔娘重新坐下来，缓解下自己的情绪后才慢慢开口。

“水井里的不是活人，都是被淹死的讨债鬼。它们可不是来找你玩的，是想要把你拖进水井里去淹死。”

“敲门的怪物会吃小孩，谁家要是把门打开，第二天家里的孩子就会失踪。要是没孩子，就是家里的大人失踪。”

“你今天晚上不能出去，否则你就会被那些讨债鬼淹死，知不知道？”

“知道了。”

姜北随口答应下来，心里盘算着等会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座城池的地方志。

见他乖巧答应，鱼仔娘的脸色好看了几分。她干脆借着这个机会教育教育他，以后晚上千万不能再出门了。

“你先前去城外的事情，是娘没事先告诉你。城外危险得很，你能回来已经是你死去的爹保佑。”

“这么多年去城外的人，只有第一个活着回来了。他原本是个普通的鱼人，回来后就成了城里的医生。但凡谁有个头疼头痛，他都能治好。”

“即使是这样，他也从来没再去过城外。据他说，城外到处是吃鱼人的怪物。那段时间一入夜，满城人心惶惶。生怕城外的怪物，跑到城内来。”

“好在……”

说到这鱼仔娘就住嘴了，像是提到了什么不应该提的。

姜北倒是从她的话里面知晓一件事，昨天夜里的男人应该就是这个医生。

这么多年从城外活着回来的人只有他一个，城里百姓对外面的了解也就只能从他嘴里得知。

但城外到底是什么情况，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不知道。

姜北很快就在心里敲定主意，先去城外一趟，他要看看城外和医生说的是不是一样。

随口找个由头出门，他直奔城外去。好在鱼仔家离城中心远，一路上也不用担心被别人看见。

很快一堵两人高的石墙出现在姜北面前，这石墙的高度莫名给人一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或许它的作用是警示城内百姓不要出去，而非抵御外敌。

姜北嘀咕一两句，然后毫不犹豫踩着块凸起的石头翻过去。

双腿落在坚硬的土地上，不同于墙内的世界。这里的地面干燥开裂，像是许久没有被雨水滋润过。

一株株果树顽强生长在这片土地上，零星可见上面挂着的果实，和男人给他的差不多。

姜北在这片果林外圈行走，心中有几分好奇。里面连杂草都没有，怎么看都像是被人仔细照料着。

莫非是墙外也存在着开了灵智的生物？